“寶瓶,我有事與你說。”
陳道陵的聲音,打斷了胡思亂想的李寶瓶。
她睜開眼,有些不滿道:“叫娘子!”
“……”
陳道陵嘴角抽了抽:“你我還未成婚……”
徐氏睜開眼瞪了他一眼:“小寶瓶讓你叫便叫,哪來這些個廢話?”
“娘子!”
陳道陵當即服從。
整個陳家,他隻會對徐氏無條件服從。
而李寶瓶拿捏了徐氏,就等於是拿捏了他。
李寶瓶在徐氏臉上親了一下:“奶奶真好!”
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驢車差點翻了。
徐氏也不惱,反而是寵溺的笑。
然後。
李寶瓶和陳道陵,就去了遠處沒人的地方。
她躲在路邊,看著對麵一家難民,一個婦人正在給孩子喂奶,但那孩子卻在大叫,根本就沒有奶。
陳道陵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下,連忙挪開目光,非禮勿視。
“你幹啥?”
李寶瓶拄著臉蛋問,團呼呼的小臉,都被小手拄變形了。
“你的紅裙子,為何不掉色,為何又不怕火?”
陳道陵終是問出口了。
李寶瓶看了看自己的紅裙,這是她抓魚後,又換回來的。
她也才意識到,自己這裙子,原本是白色的,是染了血才變紅的。
為什麼不掉色,為什麼不怕火?
可能是,用神仙水升級過唄。
但這不能說啊。
李寶瓶便胡謅:“祖傳的,火鼠皮裘所做,所以防火咯。”
“可這分明不是皮裘。”
陳道陵皺眉,看得出自己被敷衍了。
“我不知
道,父親便是如此對我說的。”
李寶瓶把鍋甩給了死人父親,還是被她親手殺掉的。
“好吧。”
陳道陵不問了,知道問不出。
他學著李寶瓶的樣子,蹲在了她對麵,也用手拄著臉。
“幹啥?”
李寶瓶向後挪了挪,有點受不了這張帥臉。
一個大男人,長這麼好看有意思嗎?
雖然她對男人無感,可卻不得不承認,看到這男人時,就想到一句話:陌下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想看看你到底是誰。”
陳道陵很認真的說。
“我是你媽。”
李寶瓶在心裏麵說,嘴上卻說:“我是你娘子啊夫君!”
“咳咳……”
陳道陵差點被噎死。
“喂,陳道陵,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李寶瓶忽然說。
陳道陵問:“什麼忙?”
“抓一些米,偷偷送給對麵那個婦人可以嗎?”
李寶瓶問。
看到那婦人喂孩子急的都快哭了,她想起自己的母親了。
當然,她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確切的說是見過卻沒印象了。
生她的時候,她母親就丟了半條命。
奶奶說,母親在性命垂危時,還想著喂她一口奶喝。
後來她知道,這是母性。
她覺得,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會有母性這玩意了。
可是,卻還是會喂母性的光輝動容。
陳道陵點點頭,卻又問:“為何是偷偷?”
“做好事不留名,寫在日記本上就行咯。”
李寶瓶心裏麵嘀咕著,嘴上說:“會被纏上的。”
逃荒過程中行善不積德,是
對自己人的缺德。
因為,被行善的人,會一直惦記那點吃的。
如果不再給了,便是仇人了。
陳道陵眼眸深遠,盯著她說:“李寶瓶,你到底是何人?以你這個年紀,又怎會懂這些?”
李寶瓶心想,糟了,被懷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