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很多。
其中多數人都是麵黃肌瘦的。
本就是苦哈哈的冀州老百姓,踏上逃荒路時,就知道可能會死在路上了。
可是若不逃,那便會死。
因為草原蠻族見人就殺,所過之處白骨累累。
所以,絕大多數老百姓,選擇死在逃荒路上,至少還有生的希望。
當然了,冀州城的老百姓不用逃。
因為冀州城的城牆又高又厚,守軍足夠多,武器裝備也足夠精良。
李寶瓶帶著兩個小老弟,走出去很遠,才算是看到了前麵設卡的官府中人。
仔細看過後,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在盤查,而是在盤剝。
因為每一個被盤查的人,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會被搜出去。
沒錯,是所有。
便是一粒米都不會老百姓留下來。
不給?
那很好,原路返回吧。
硬闖?
地上的血跡可還沒幹呢。
李寶瓶蹲在路邊,雙手撐著團呼呼的小臉蛋,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現在都是反賊了。
“我們回吧。”
李寶瓶站起來,向回走。
陳道玄和陳道遠跟在身後,麵色都挺不好的。
年紀與李寶瓶相仿的陳道遠心智沒有多成熟,可卻也說:“朝廷如此,焉有不亡?”
“小聲些。”
陳道玄提醒。
李寶瓶說:“老百姓其實是最好欺負的,求的無非就是一日三餐,兩餐能對付,一餐還能活,但凡連一餐都吃不上的,就一定會反,不反會餓死,反了還能吃幾頓飽飯。”
這時候,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陳
鐸,將大手放在了李寶瓶的小腦袋瓜上。
“小寶瓶說的沒錯,但這等話,到了豫州城便不能再說了。”
陳鐸道。
李寶瓶點點頭,她又不傻。
沒過多久,他們就回到了陳家人所在地。
而此時的葉憐雪,卻是偷偷溜到一個官差麵前。
那官差本是坐在椅子上,正翹著二郎腿喝茶的,見了葉憐雪後就是一皺眉。
因為這姑娘穿的倒是不錯,就是醜了些。
其實葉憐雪也不是醜,而是臉被陳道玄給踩重了。
“我是冀州城葉家嫡女,葉憐雪!”
葉憐雪取出一塊玉牌。
那官差愣了一下,接過玉牌看了看,卻也沒看出什麼來。
但卻能看出,這玩意是身份的象征。
“敢問葉小姐有何事?”
官差起身,還算恭敬。
葉憐雪神情倨傲,從袖中抽出幾張銀票道:“山河票號的銀票,紋銀三千兩。”
官差一下就激動了,山河票號啊,隻要是大楚境內,便都可兌換。
他瞬間便卑躬屈膝起來:“葉小姐有何吩咐,隻管說便是!”
“不久後,我會與一群人接受盤查。”
“你且記好了,李寶瓶和陳道玄這兩個人,你要把他們兩個扣下來!”
“另外,還有一個老太太。”
“我想看到,他們三個是死人!”
葉憐雪將銀票放在桌子上:“事成之後,還有三千兩!”
那官差連連點頭,連忙將銀票收了起來。
賺了這六千兩,他便可以去大楚京都做個富家翁了!
所以,自然是
連忙答應下來了。
懷揣著銀票,他都不知道自己運氣為何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