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見黎總一直盯著左邊那張椅子，還以為這椅子和餘蔭有什麼關係，他識趣地繞到右邊去，把真空包裝的晚餐往黎總麵前推了推。
黎邱疲憊地按了下眉心，他剛剛真是魔怔了，竟然覺得餘蔭就坐在他的左手邊吃飯，事實上據王助理所說，餘蔭大部分時間在外麵吃飯，就算在別墅裏吃也是窩進房間裏，這個餐桌隻怕他坐都沒坐過。
“好了，”黎邱捏著眉心定了定神，伸手打開了餐食的真空包裝，“我和你說一下關於小主播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些，李總您還有什麼想法嗎？”
在餘蔭說話的過程中，他對麵的富二代一直在專注吃飯，餘蔭也不好意思打斷對方，幹脆把內容一減再減，花了不到五分鍾說完了這次合作的內容。
“唔，好。”富二代咽下口中嫩滑的蝦肉，拿起放在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不得不說他這套動作確實優雅又講究，讓他那張富貴的胖臉都看起來帥氣了不少。
“餘先生的手藝是有目共睹的，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富二代看了一眼餘蔭麵前沒怎麼動過的食物，問道，“您似乎沒吃幾口，是這些東西不合您的胃口嗎？”
“當然不是，您太客氣了。”餘蔭也算看出來了，估計自己這項合作在富二代眼裏就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項目，重要程度還不如他家的早餐好不好吃，“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可以把合同擬一下，您看？”
“可以，具體事宜您可以稍後和王助理對接，”富二代頷首，餘蔭猜的不錯，相比合作他更關心的是自家早餐今日的發揮水平，“如果您不太能吃得慣西式早餐，我可以安排chef為您換一份中式的。”
“不用了，這些就很好。”餘蔭連連擺手，當然沒必要再去麻煩人家大廚，他也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幹脆放下了心中的糾結，化傷心為食欲，也體驗一把有錢人家的早餐。
“大概情況就是這些。”黎邱簡明扼要的說清了事情的始末，當然是張律師能知道的部分，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餐具，在食物繚繞在鼻尖的香氣中，終於感受到了饑餓的滋味。
“好，我明白了，”張律師點點頭，“主要是盡快讓餘先生簽署保密協議，那黎總，餘先生的後續安排您有想法嗎。”
“給他找一個安全，人少的地方。”黎邱從餐盒裏夾起一塊蘑菇，放進嘴中嚼了兩下，這蘑菇嚐起來像是某種扔進油漆的軟塑料，他麵無表情地咽下去，繼續道，“找人時刻注意他的動向，別讓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好，我明白了。”張律師其實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至少知道了黎總之前對小主播好隻是為了利用對方做實驗，現在實驗失敗了，小主播也遭受了用完就丟的待遇。
張律師心中有幾分唏噓，想來宣傳總監讓他打聽的問題也不必打聽了，隻怕公司後續絕不會再投任何資源在餘蔭身上，什麼黎總鐵樹開花，包養小情人的傳言都是假的。
那黎總到底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左邊那張椅子啊？
張律師看著黎總放下筷子，視線又一次飄到左邊的椅子上，忍不住跟著看了過去。
“張律師。”
“啊！啊？”張律師突然被點名，還以為自己的胡思亂想被大老板給看破了，他趕緊正襟危坐，等著老板要問他什麼。
“你說這套桌椅是什麼材料做的，”黎邱指尖在桌麵上點了兩下，目光仍舊遊離在左邊的椅子上，“有可能從幾個世紀以前保存到現在嗎？”
“您別看這桌子不起眼，其實是從革命年代留下來專門擋子彈的，”富二代吃飽喝足，開始拉著沒吃完的餘蔭閑話家常，“我常聽我爺爺說，人沒了它都不一定沒，哪怕未來世界末日真的來了，這桌子估計也能保存個幾百年。”
“餘先生要是有機會穿越到未來的世界，可以幫我看下這桌子是不是還在，”富二代說完也被自己給逗笑了，“不過哪這麼巧您就來了我家呢，也說不定到時候地球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