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個用來存放東西的地窖,兩人走下去時才發現,下麵此刻已經躲了數十個人,全都緊張地小小呼著氣,連話都不敢多說。
“多謝。”
喬晚率先下來,看了看剛才喊她的那人——
是個看起來隻有十多歲的青年,身上衣著簡樸,臉上也是髒髒的,雙眼卻明亮得嚇人。
“你們先好好藏著吧,那些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經過。”
青年搖了搖頭,有些緊張的用氣音說。
喬晚點點頭,回首看向傅清淮,剛想與他說點什麼。
卻見此刻男人正用力捂著腹部的某個位置,臉色也是蒼白得嚇人。
喬晚一驚:“世子爺,你……”
“先過去坐下。”
傅清淮輕輕搖頭。
喬晚隻好先扶著他,走到另一邊的角落處坐了下來,才又著急問他。
“你是不是受傷了?很嚴重嗎?快給我看看!”
剛才她一味隻顧著躲在傅清淮身邊,根本就沒注意到,對方什麼時候、又是被什麼東西傷到了!
男人靠在地窖後方的牆壁上,粗喘著氣。
聽言,他緩緩鬆開了捂在腹部的手。
下一刻,鮮紅的血從中湧出。
那一處衣衫的布料,同樣破了一大塊。
喬晚驚地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我、我先給你包紮!”
她嚇得傻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什麼似的,在身上翻找著找出一條帕子,捂住了對方的傷口。
但是帕子太短,根本沒法固定。
喬晚咬咬牙,正打算把衣裙撕開,卻被男人抓
住了手。
“我自己來。”
他沉著聲音說。
隨即,還不等喬晚反應過來,便見男人伸手,在自己的衣袍下擺處撕出長長的一條,遞給她。
喬晚趕緊接過,小心在他腰間繞了一圈,隨後綁緊,又小心問。
“怎麼樣?固定住了嗎?”
“好了。”
傅清淮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低頭往傷口看了一眼。
喬晚這才鬆懈幾分,但很快,擔憂的情緒又重新湧上來。
“怎麼會傷成這樣?都怪我……”
明明是那種危急時刻,卻什麼也幫不上。
甚至,連傅清淮受傷了都不知道。
“是劫匪劃傷的,如何能怪到你頭上?”
傅清淮似乎有些好笑,分明負傷在身,心情卻似乎不錯,還微彎了一下唇。
“是奴婢無用,連累了世子爺您。”
喬晚低聲道。
如果隻有傅清淮自己一個人,想要跑出去的話,估計隻是輕而易舉之事。
甚至,都不用跟著她一起,躲到這個逼仄又狹小的地窖裏。
“不說這樣。”
傅清淮搖搖頭,往後靠了靠。
“容我歇息一陣吧,若是有什麼危險,你叫醒我。”
他有些疲憊道。
喬晚抿著唇,點了點頭。
她轉頭往下來的入口處看了看,心中依舊滿懷憂慮。
這個入口算得上隱秘,若是不仔細看的話,應該發現不了。
但也僅有這一個可取之處了。
地窖上方隻有一個小門,若是被發現,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那些人甚至不需要下來,隻要往下麵扔一個火把
。
他們便會全都死在這裏!
喬晚就這麼帶著憂慮,在這待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