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可請大夫了?”喬晚臉色有些難看,趕忙問。
“當然請了。”
這一次,答話的人卻是碧蘿。
她輕哼著開聲:“大夫也說了,都是因為身邊的人照顧不周,才害得老夫人病情惡化……”
“你也沒什麼可狡辯的!”
說完,碧蘿轉過身來,朝著大夫人福身:“當初奴婢是出於信任,才將她叫來在老夫人跟前服侍,沒想到此人竟如此歹毒,將老夫人害至此——”
“如今老夫人昏迷在床,還請大夫人代為決斷,處置了這個罪人!”
“好!”大夫人眯了眯眼,十分自然的接過了話,下一刻,便直接吩咐周圍的家丁。
“來人!將這個賤人綁起來押走,明日直接通知牙行來取人,將她發賣了去!”
喬晚九歲那年自願賣身入國公府,到如今,雖然在外麵做起了生意,但她那賣身契卻依舊掌握在霖國公府中。
無論是老夫人、大夫人……
這些主子,始終有決定她生殺予奪的權利。
想到這一層桎梏,喬晚心裏微微發緊。
四周的家丁卻不允許她想太多,此時已經是爭先恐後走了上來,一步步逼近喬晚。
喬晚站直了身,幾乎不過腦子的大喊。
“等等!”
“你還有何話要說?”大夫人冷眼看她,給了她這一點寬容的時間。
可眼裏的神情分明是在說——
今日,不管喬晚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都無法逃開這個命運。
問完之後,大夫人好像想到了什
麼,又嘲諷的笑出聲。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難道還能指望,傅清淮那小子能回來救你不成?”
提起那個人,喬晚心裏又是微一動。
但她很清楚,如今才過去了十日不到,除非真的是上天眷顧,如若不然……
她怕是盼不到傅清淮回來。
所以如今,她隻能先靠自己來爭取時間。
想著,喬晚雙手握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又接著道。
“奴婢自知照顧老夫人不周,自願接受懲罰。”
這句話一出,上方的兩人臉上同時多了幾分詫異——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接受的如此爽快。
然而下一刻,便聽喬晚接著道:“但奴婢始終是世子爺院中的人,如此輕率由大夫人決定處決隻怕不妥吧?”
“你以為本夫人奈何不了你——”
大夫人冷眸一瞪。
話還沒說完,喬晚又接著道:“奴婢自請去祠堂罰跪,為老夫人祈福,直到世子爺回來為止。”
說話間,喬晚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裏,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痛。
隻能感受到……那已經浸滿了手心的汗水。
現在整個院子都是大夫人的人,她孤身一人,隻能用這樣的借口拖延時間……
可她也清楚,如此話語隻怕並不能成。
接下來,能夠逃脫的機會,便隻剩下……她被綁的晚上了。
心裏籌算著之後該如何脫身,喬晚拳頭也握得越發緊了。
大夫人果真不吃她這一套,冷哼一聲:“老夫人都已
經這樣了,要你祈福又有何用?來人——”
她一聲吩咐即將出口,下一刻,卻聽碧蘿忽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