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林夫子也並未期待她會說些什麼,慨歎完之後,又擺了擺手。
“罷了,我同你說這些做什麼?”
“今日之事,還是多謝你們,至於之後如何,便不勞費心了。”
喬晚自知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也沒再多言。
不久後顧成安把人趕走重新走回來,喬晚便與他一同回了鋪子。
最近京都的紅妝已經開起來了,葉菱為圖方便,直接帶著兩個丫頭在紅妝店麵的後院住下,顧成安也時不時會去幫忙照看。
如此,店裏時常隻剩下喬晚一人看顧。
此時來往客人不多,喬晚幹脆拿出了這個月的賬本,開始對賬算數。
“扣扣。”
桌麵傳出一陣輕響。
喬晚本能地抬頭去看,卻見婦人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眉眼微微上挑,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笑意。
“夫人!”
喬晚被嚇了一大跳,迅速退後兩步,臉上浮現出驚恐。
“您、您怎麼會來了!?”
“怎麼見著我,跟見了鬼似的?”婦人的表情一時有些無奈。
眼前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將軍府的兒媳,前些日子剛綁過喬晚準備對她上刑的人。
喬晚心中腹誹著,您行事如此粗暴,我想不怕都難。
隻是這話她是斷然說不出口的,便隻是緩緩搖頭,假笑著搪塞。
“沒有的事,我隻是忽然看見您,被嚇了一跳。”
婦人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相信與否。
喬晚也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小心翼翼地問她:“不知夫
人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過來看看你家的玉飾。”婦人淡淡道。
“拋開前些日子的意外不談,你們這裏玉飾的做工確實是不錯,特別是前些日子那塊鯉魚的料子……”
“放眼整個京都,倒也稱得上一聲絕無僅有。”
“夫人太誇張了。”喬晚假笑著。
按說這位也算得上貴客了,可如今生意上門,她卻高興不起來。
甚至心底有些發怵。
萬一要是再出什麼事……
“你也別一口一個夫人的叫了,我叫何儀,直接喚我名字便可。”
婦人擺了擺手。
雖已為人母,但她的年紀也就二十多一些,比喬晚大不了多少。
“這……夫人太客氣了。”
喬晚心底又忍不住想起了,不久之前傅清淮同她說過的話。
倒還真是如他所言……
為人直爽得很。
喬晚心底躊躇半分,搶在她開口之前,又輕聲問。
“夫人您真的要看玉佩嗎?”
“人都來到這裏了,還能有假不成?”何儀略帶無奈地瞥了她一眼,隨即轉身掃了周圍一圈,慢慢說出自己的要求。
“這次要兩塊小一些的,回去給她拿著玩。”
“她的屬相是羊,若是有羊的圖樣,那便再好不過了。”
“有是有。”喬晚隻好從櫃台後走出來,到最新的櫃子前拿了幾塊新送的玉佩,遞給她看。
“夫人可以自行挑一挑。”
何儀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見對方並未改稱呼有些無奈,卻也並未過多計較。
她微微低下頭
,隨手拿起兩塊,放在手心摩挲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