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帶著他們一路深入,最後在一個單獨的牢房門口停住。
喬晚透著昏暗的光線朝裏看去,隻見到一個身穿囚服的身影躲在角落裏,將自己蜷縮成團。
“喂!起來,貴人有話要問你!”
獄卒上前兩步,用力拍了拍牢門,開聲喊著。
裏麵的人卻全無反應。
“元掌櫃。”
喬晚也輕輕開口,喊了一聲。
裏麵那道身影卻還是一動不動,就跟完全沒聽見似的。
喬晚皺皺眉,轉頭看了看傅清淮。
後者抬首,朝那獄卒使了個眼色。
獄卒立刻會意,直接從身上拿出鑰匙把牢門打開,隨即快步走了進去。
他走到人跟前,用力推了一把對方的肩膀。
“喂!快起來!”
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兩人有些疑惑之際,那蜷縮成團的人腦袋忽然往旁邊一歪,整個人就這麼直直地往旁邊倒了下去,露出那張熟悉的臉。
隻是那臉上,此刻已不見半點血色,有的隻是毫無生機的灰白,雙眼瞪大,嘴角還有血滲出……
“啊!”喬晚被嚇了一跳,整個人本能往後跌去。
身後一隻手及時伸出來,扶住她的腰,又遮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
“他……是死了?”喬晚聲音稍稍有些發顫。
“嗯。”傅清淮低沉著應聲,“被人殺了。”
喬晚害怕,他卻並不,麵無表情的抬了抬下巴,朝著裏麵的獄卒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忍住心底的驚訝,蹲下來在那人身上檢查了一番,隨
後從對方身上拔出了什麼,才站起來。
他用布帛包著一塊帶血的碎片,來到傅清淮麵前道:“是自戕,打碎了送飯的碗,用瓷片刺入了心脈。”
傅清淮眼眸有些冷,一言不發,隻是擺手讓人退下。
又對喬晚道:“人已經死了,沒什麼好看的,走吧。”
他能感覺到,女子嬌小的身體,困在他的胸膛當中,都已經微微發起顫來了。
扶著她的肩膀剛要把人帶走,下一刻,卻感覺喬晚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聲音依舊微微顫栗,卻又帶著堅定。
“不。”
傅清淮微愣了下。
“奴婢還有些事想問,可以嗎?”喬晚輕輕拉開了他的手,轉過頭來看著他問。
傅清淮眯眸,仿佛有所疑慮,卻也沒維持太久。
他放開喬晚退後一步,沒有說話,態度卻已經默認了一切。
喬晚長舒出一口氣,站出來看著那獄卒,問。
“這些日子來,元卿被關在牢裏,可以被用過刑?”
“未曾。”
獄卒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有沒有什麼人來看過他?”
“也沒有。”
喬晚眸中疑慮漸深,她知道,這元卿背後必定是有人的。
他是自戕,那究竟是受不了這牢獄之災,還是被背後的主子威脅,這便很難說了。
“那……這幾日來,他可有叫嚷過什麼?情緒如何?”喬晚想了想,又問。
“這倒是有,特別是剛被抓進來那日,一直在念叨著,說什麼大理寺若是膽敢對他如何,絕對
不會有好下場之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