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捏著拳，那副咬牙切齒的姿態，簡直像想把人生吞了。
喬晚又是嚇了一跳：“……安公子？”
後者猛然回神，表情卻依舊不好看，仍然沉著一張臉道。
“你若是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畢竟，剛才是喬晚救了他，該聽的不該聽的，她也都聽得差不多了。
“我與華南公主確實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眾所周知，華南公主生性風流放蕩，麵首三千，早些年在外看上了俊俏的男子，將人招入府中取樂玩鬧，也並非沒有過的事。
安公子便是那眾多人之一。
他家中是商戶，做的是玉石生意，一直以來憑著一手識玉料的手藝，過得頗為富足。
隻是早年因為家中長輩得罪了朝中大官，才導致後來逐漸沒落了。
再之後，跟著自家爹開始出來做生意的他，偶然在一次挑選玉料的宴會上碰見了華南公主。
華南公主覺得他那張臉討喜，手段強橫把他接入公主府，而那時的他像是初生牛犢，不願做自己不想做之事，當夜假意順從，劃傷了華南公主的臉。
“之後我逃出公主府，並非被追上……”
“躲了一夜回家之後，卻隻見到了大火之後，滿地的焦黑。”
還有……
幾具麵目全非的屍首。
從那以後，京都的安家就此消失，隻留他苟活在世上，不敢在京都過多露麵，也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整日邋邋遢遢，過得像個乞丐。
“既如此，你為何不幹
脆離開京都？”
喬晚有些疑惑道。
安公子微愣，卻隻是苦笑一聲，並未作答。
喬晚也沒追問到底，猶豫片刻，又道：“你都藏了這麼多年了，為何又忽然被發現了？”
“也怪我自己衝動……”
安公子臉上表情又變，苦澀之餘，更多的是無力。
前些日子在酒樓聽了那些笑話之後，他心中始終都難以平複下來，竟主動跑去了公主府，想耍些手段報複一二，卻被華南公主抓住，也認出了他來。
“那天我僥幸跑了，可她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我，這些天來，一直都在派人搜尋我。”
再之後，就是今天被抓住，被喬晚救下了。
喬晚點了點頭，看著人慢慢將事情說完，眼底又逐漸浮現出恨意。
“說到底，還是怪我……”
“若非我沒能力，也不至於隻能看著家中人慘死，看著那仇人活得光鮮亮麗，卻什麼也做不了……”
喬晚眸光微閃，忽然之間又想起了，自己上一世被殺時的無力。
那時的她也如現在的安公子，分明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隻能任由那把利劍，割穿了她的脖子……
看著自己的血噴濺而出，感受著性命流逝。
喬晚凝神，微抿唇，壓著嗓音問。
“那你，可想報仇？”
“當然想！我做夢都想！”
安公子的回答幾乎不假思索。
“那我們合作吧，一同想辦法除掉她，將你心中所有的仇怨，全都報複回去。”
“你……為何要幫我？”
這
一次，不解的人變成了安公子。
他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不甚理解地看著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