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自顧自起身,下了馬車。
當夜喬晚去前院,陪著對方一同用膳時,她便感覺,傅清淮似乎一直在若有若無地盯著她看。
可每每她一轉頭,卻又見男人若無其事地垂首,繼續用膳。
喬晚心裏帶著疑慮,不敢多問,就這麼稀裏糊塗過了一個多時辰。
丫鬟上來將碗筷撤下去,喬晚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略帶遲疑地主動問。
“若是無事,那奴婢先……”
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隻見男人黑著一張臉,開口時,甚至是咬牙切齒的。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喬晚微愣,更茫然了。
“奴婢……”
“前些日子,是奴婢不該衝動……”
她猶豫著,幾乎是帶著些許熟練認了錯。
話還沒說完,再仔細觀察著傅清淮的神色,依舊不太好看。
很明顯,沒說到點上。
“你也知道!”
聽她說完,傅清淮隻是冷哼一聲。
喬晚低下頭,不敢反駁。
男人麵上怒容卻不減,仔細看過她,確認她真的沒話要說之後,直接揮手讓人退下了。
喬晚帶著點忐忑離去,剛走出門口,便聽身後傳來傅清淮的聲音,卻不是叫她。
“陳七。”
侍衛高大的身影立刻出現在門口,悄無聲息走了進去。
喬晚腳步微一頓,很快又恢複尋常,快步走遠。
殊不知,此時屋內的陳七,正被男人冷得像要殺人的目光注視著。
“世子爺……”
陳七開口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你近來很
閑?”
傅清淮的聲音仿佛散發著寒氣。
“……”
陳七不敢說話。
還不知怎麼回話,便聽傅清淮的聲音再度響起,自顧自地低聲呢喃般。
“能管這麼多閑事……想必是了。”
“……”
“既如此,近來城外出的那一樁連環碎屍案,便由你去調查吧。”
傅清淮不緊不慢吩咐。
他近日在大理寺協助大理寺卿調查,算是掛個閑職,也沒什麼正式的名號……
卻並不閑。
堆疊的案件一件接一件,更何況,新的案子也在不斷增加,他這段時日,已經在京都各處,來回奔波了多次。
“那喬姑娘……”
陳七心底一沉,不敢真的抗拒,隻好輕輕提著。
“在京都內,有陳九看著,足夠了。”傅清淮麵無表情。
陳七徹底絕望:“……是。”
被揮手趕下去之前,已經目睹了今晚一切的陳七,還是忍不住插話道。
“那玉佩之事,說不定,是張大師還未做完……所以,喬姑娘並未送來給您?”
傅清淮眸光微微閃爍,低沉的眸子重新多了幾分色彩,卻又很快歸於沉寂。
“下去。”
陳七不敢再說,拱手退下。
……
翌日,客棧裏。
喬晚仍然惦記著昨天的事,一早便來尋這商隊的人了。
見到昨日那個商人倒是十分順利,然而那人見了她,卻也隻是不緊不慢道:“不巧,今日我們頭兒也還未回來,你下午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