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靜靜盯著人看了一陣，隨即臉上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已然到了無法抑製的地步。
她哈哈大笑幾聲，那聲音極其刺耳，聽得喬晚近乎忍無可忍了，皺著眉頭喝止。
“你笑什麼！”
餘姨娘這才停頓下來，用戲謔的目光盯著對方，哼聲道：“自然是在笑你。”
“我還以為，京都來的大人物，當真有多聰慧過人呢……”
“到頭來，也隻會用這般拙劣的招數。”
“如今柳家大部分的銀子都在我手中，你覺得，若是去了此處的官府，他們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手中的銀子？”
自然，這是在喬晚那塊令牌，已經不在手上的情況下。
“你！”喬晚咬了咬牙，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喬姑娘，現在這宅子四周，都是我的人。”
“放在你眼前的，隻有兩個選擇。”
餘姨娘滿是得意，也懶得再廢話，直截了當道：“要麼，聽我的，與我合作，我們二人的那樁生意，還能再繼續談一談。”
“我若是不呢？”喬晚眉頭緊緊皺著，眼底帶著幾分嫌惡。
“若是不肯，那你也可以試試，自己一人能否離開這個院子。”
這話說的輕描淡寫，看似給了喬晚選擇，但實際上……
周圍的家丁足足有數十個，喬晚即便是長了翅膀，也不一定能飛出去。
喬晚表情變得更為僵硬。
“你形勢如此放肆，就不怕我之後找機會傳信回京都——”
“屆
時，不僅是你，還有你手下所有的人都得跟著遭殃！”
這語氣中泛著冷意，隱隱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若非她隻有孤身一人，這話倒是也顯得頗有威懾力。
隻可惜現在沒有。
餘姨娘聽著，也隻是輕哼了一聲，滿不在意道：“你不肯答應我可以保證你連這個房子都走不出去……”
“屆時隻要在外麵偽造一些線索，說你在外被土匪劫掠，意外身亡了。”
“我猜，京都那些大人物，應當也不會花費太多的心思，來找你一個小小女子吧？”
對方想法可謂十分妥當，喬晚聽著，強忍著神色不變，但不斷變白的小臉還是出賣了她。
餘姨娘眼裏的得意更深。
她緩緩走上前兩步，雙眼緊緊盯著喬晚，又接著道：“喬姑娘，我也不想太為難你。”
“隻要你答應合作，之後，我們一起做生意，能賺的銀子隻多不少。”
“如何？”
話是這麼說著，對方那表情，卻也似乎完全沒有給喬晚拒絕的餘地。
“我若是不答應的話，以後就隻能生活在這間宅子裏了，是吧？”
喬晚直接將一切都說破了。
下一刻，就見後者點了點頭：“你是個聰明人。”
“可若月茹來了，將我救出去呢？”
喬晚眯了眯眸子，忽然問。
“屆時，你可想過是什麼後果？”
一邊說著，聲音也跟著沉了下去。
餘姨娘一頓。
片刻後，再度嗤笑起來。
“原來你與我閑扯那麼久，竟然是在心
中還做著如此春秋大夢！”
“柳月茹如今身處什麼境地？她都已經快要被我嫁給城中，那個變態的富商老頭了……”
“日後，比起你來隻會更慘，你還指望著她能來救你？”
餘姨娘一邊說，又一邊笑，眼看著似乎淚都要出來了。
這一次，喬晚看著她的動作並未開口，隻是靜等著。
餘姨娘笑夠了，又哼道：“你若是不答應，又一心惦念著柳月茹……我也可以替你和她安排同一門婚事，把你也嫁給那個老頭，與她作伴。”
“你覺得如何？”
喬晚不言，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
她這副態度比起剛才，屬實是顯得有些奇怪了，餘姨娘心底透出幾分疑惑，剛要接著說點什麼。
下一刻，卻聽耳邊傳來另一道女聲，帶著十足的冷意。
“不如何！你要真這麼惦念那個老頭，我現在就可以打包將你送過去！”
那聲音囂張到了極致，帶著少女獨有的清麗。
在場的人皆是忍不住一頓，唯獨喬晚，唇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笑容。
總算來了。
不枉，她在這裝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