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你不在國公府上，好好陪著老夫人過年，跑到此處來做什麼？”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起來，與此同時，又問。
老霖國公去的早，隻留下一個老夫人，這些年來在府上，過得應當也頗為苦楚。
這些，皇帝心中都是知曉的。
“微臣聽聞，邊境蠻夷進犯，如今情況危機。”
傅清淮倒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聲道。
“那又如何？”皇帝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又聽人接著開口。
“微臣請命，能親自前往邊境殺敵，抵禦外族！”
傅清淮拔高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中滿是認真。
這句話仿佛是皇帝始料未及的，後者頓了許久，都沒能回神一樣。
好半天，才又盯著他問了一句，“你想去邊境？”
他可是剛才決定好了，要將京都外的守備軍，交到對方手裏。
“你可知道，那邊境是何等危險之地？”
皇帝眸子半眯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他自然不在意那麼多。
隻是，老霖國公當年，為朝廷付出了許多，算得上是朝中元老……
他留下唯一的兒子，皇帝這些年來對他也頗有憐惜，自然是要多看顧一些。
如今邊境情況危急，稍有不慎的話便是有來無回。
他也不忍看到，那位老夫人到了這個年紀，還要痛失唯一的重孫。
“微臣知曉。”
傅清淮依舊是那副表情，神色冷淡，看不出一絲懼意。
皇帝緊盯著他，仿佛讀懂
了他的意思，“即便如此，你也要去？”
“是。”傅清淮再度應聲。
“微臣此番，也並非是想著要去送死……隻是外族猖獗，微臣也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傅清淮認真道。
“殺敵之餘，微臣必定會竭盡所能，活著回來！”
當初，他也和城外那位大將軍說過此事，隻是對方和軍中的一些元老們，都是一個意思——不管如何都不肯同意。
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會求到禦前來。
皇帝聽言，沉吟了片刻，沒有立刻開聲回答。
“已經下定決心了？”
“是。”傅清淮再應。
“老夫人那邊，你要如何說？”
“此事是為江山社稷，祖母想必也會理解。”傅清淮接著道。
他知曉，老夫人定然是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與對方商量。
他知道，老夫人心中在意他，可對方更加在意霖國公府的聲譽，也不會讓他自由作主自己的婚嫁大事。
而他卻不想，守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過上一輩子。
如今去邊境，爭取軍功，是唯一的機會。
他不得不去。
“你這小子。”
這話聽完，皇帝不知道沉吟了多久，才又有反應似的，冷哼出聲。
“說什麼社稷為重……”
“朕從前倒是未曾見你，如此關心這些事。”
傅清淮微微抿唇，對此並未多說些什麼。
“行了。”
直到一番僵持之後，皇帝率先鬆了口，擺手道。
“既然你執意要去，便隨
軍一道吧。”
“謝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