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齊如意咬了咬唇，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其實這並不算說什麼大事，隻要認真解釋清楚了，其中沒有古怪的話，皇帝也不會怪在她頭上。
然而偏生，齊如意自己的內心，就是有鬼！
如今聽到對方問起來，臉上抑製不住地浮現出幾分心虛，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
這副模樣，反而更比傅清淮說出的話，還要引人懷疑。
皇帝眯起了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看，等待著人給自己一個解釋。
“臣女隻是聽聞，那幾位老臣中，有些人有上等的筆墨收藏，所以找上門去，想要見識一二。”
慌亂之下，齊如意仿若醞釀了許久，才又憋出幾句回答的話來。
“隻是這樣？”
皇帝看著她追問，此時臉色稍沉，也看不出到底是相信了沒有。
“自然！”
齊如意趕忙點頭，又迅速給自己找補道：“臣女不過是一個女兒家，平日裏除了這些無聊的小事之外，也沒有旁的事情可做了。”
這話說著，似乎是在替自己解釋，又仿佛是在提醒皇帝——
她不過是個空有身份的郡主罷了，能有什麼野心？又能背著他這個皇帝，做些什麼呢？
此話皇帝還是頗為相信的，眼中動容也跟著多了幾分。
齊如意趁機接著道：“若是舅父您不喜歡，大不了，日後我不再去便是了。”
如此，倒是顯得皇帝為人不夠大度了。
他擺了擺手，輕咳嗽一聲
道，“隻是見一些收藏，倒是無妨，你愛去邊去吧。”
齊如意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乖乖應了一聲“是”，緊接著，又小心翼翼地朝傅清淮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底有些得意。
對方這般，無疑是在把她往水深火熱的境地推——
然而，他定然也想不到，皇帝會如此輕易地作罷吧？
正想著，卻見傅清淮神色不見絲毫變化，又跟著出了聲：“原來是這樣，看來，是臣誤會了……”
“眼瞧著郡主好幾次出入那些大臣府邸，還帶著人到了酒樓中相談甚歡，我還以為，是郡主有什麼事情，在與那些老臣商量呢。”
這話一出，皇帝眯了眯眸子，眼底閃過狐疑。
齊如意的表情也凝固了幾分，好一陣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似的，趕忙道。
“將軍說笑了，這怎麼可能呢……”
麵上故作鎮定著，然而背後，冷汗卻早已浸濕了脊背。
“若是沒有別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傅清淮沒再回應她的話，隻是朝前方的皇帝一拱手，主動道。
此時皇帝眼裏正帶著幾分探究 心裏也不知在想著什麼，聽言並沒有多說，也沒有要挽留他的意思，隻是擺擺手，示意人退下。
而齊如意，她心中唯有慌亂——
傅清淮能說出這些話，就證明對方分明是調查過她了！
她不知，對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不久之前，在城外的那一次對話，是不是也和他有關係
……
齊如意越想，心裏便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