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較煩,比較煩,比較煩,總覺得昕澤天使很不簡單。”一大早,小沫就在反複哼唱這幾句。鬱悶ing,你說這都碰上些什麼事,怎麼就沒有一件事是讓自己省心的呢?以前是全家人為自己收拾爛攤子,現在可好,要自己為沈芊涵收拾爛攤子,老天爺你不會是在懲罰我吧!就這麼看得起我,找這麼些罪讓我受。小沫隻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都快整成一腦漿糊了。
“小姐,你在唱什麼呢?你煩什麼?”敏兒不解地問。
“敏兒啊!你小姐我正煩著呢!你找地方乘涼去吧!”哪涼快待哪去。
“小姐是不是又在繞彎說我?”跟小沫混久了,敏兒也能聽出她話裏的不對勁。
“嗬嗬,沒有。”小沫傻笑兩聲,再向敏兒吐吐舌頭,又哼起了歌。敏兒覺得無趣,悻悻走開。
“小姐不出去走走?”說話的是戚嬤嬤。
“戚嬤嬤覺得這大冷天的有地方玩嗎?”平時不是不讓出門嗎?怎麼今天轉性了。
“不是小姐說煩嗎?要不出去走走,我看小姐是這幾天待在屋子裏給悶壞了。”戚嬤嬤的語氣裏透露著無限關心。
“不了,戚嬤嬤,我還是待在這屋裏踏實。”小沫有一百個不願出去的相同理由,出門準碰上昕澤天使,這院裏就住她們倆,能不碰到嗎!
“小姐可是在擔心?”
“嗬嗬,不是,我正在準備呢!有些事情還沒想通,在沒準備好之前,我不想出門。”小沫現在有種當烏龜的衝動。
“對了,戚嬤嬤,這碧玉簪,戚嬤嬤還沒告訴我是怎麼來的呢?”小沫拔出頭發上的碧玉簪,這東西好像一直跟著自己,新婚那天也戴著。
“碧玉簪為夫人所有,夫人死前囑咐嬤嬤將簪子放在小姐身邊,這簪子小姐一直寶貝得緊,小姐怎麼這麼問啊?”戚嬤嬤眼中有著不解,更多的是探究。
“戚嬤嬤,我是問你這簪子的來曆,難道它真是娘親的?”小沫心裏打鼓,戚嬤嬤沒起疑心吧?別為這事懷疑自己是假冒的,可自己真不知道沈芊涵把它當寶貝,當然,娘親的遺物對她來說都會視若珍寶的。
“這簪子是夫人的結拜姐妹夢傾城和夢冰清一起送的,打造此簪的碧玉為夢淵穀所有,當年三人結拜,夢氏姐妹便拿出夢淵穀珍藏千年的碧玉,將其打造成發簪,三人一人一支,作為義結金蘭的象征。”
“哦!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們也舍得?”結拜也不至於這麼個大禮吧!
“這個嬤嬤不知,嬤嬤曾聽夫人說過,三人是因為一見如故,所以決定結拜,這是奇妙的緣分。”
“那娘親送她們什麼禮物了?”該是要禮尚往來的吧!
“嬤嬤也不知道,嬤嬤問過夫人,可夫人說要保密。”小沫沒想到戚嬤嬤也有好奇的時候。
“那後來呢?”小沫繼續發問,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心。
“後來夫人從大漠嫁入京城,夢氏姐妹隻是在夫人成婚那天來過將軍府觀禮,之後就再沒有來見過夫人,隻是每月都有書信來往,每次夫人收到信都要高興好幾天,後來夫人走了,信也就斷了。”戚嬤嬤說到後麵又忍不住傷感起來。
“嬤嬤不要傷心,娘親會不開心的。”小沫隻好安慰戚嬤嬤。
“嬤嬤不會,小姐都能看開,嬤嬤自要比小姐堅強。”戚嬤嬤調整得很快,小沫感歎,戚嬤嬤要住現代,肯定是一女強人。
“嬤嬤能這麼想,涵兒就放心了,嬤嬤去休息吧,不要陪著涵兒了,涵兒就在這屋子裏待著。”小沫在心裏懺悔了一把,戚嬤嬤對沈芊涵好得真是沒話說,可自己這沒心沒肺的人卻占了她的身軀,沈芊涵啊!你快點回來吧!要不自己的罪惡感會沒完沒了的。
“小姐說要自己一人麵對,嬤嬤隻好答應,但小姐要萬事小心,夫人在天上看著,嬤嬤不能讓小姐涉險,那樣就不能向夫人交代了,以後碧玉簪小姐還是不要用了,代價很重,小姐不用擔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天相,她們不能把小姐怎樣,小姐隻要開心過好每一天就好。”戚嬤嬤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
“涵兒知道了,謝謝戚嬤嬤,戚嬤嬤也要開心哦!”小沫說完,親昵地抱了抱戚嬤嬤,戚嬤嬤微笑著離開。
小沫覺得戚嬤嬤話裏有話,但自己一腦漿糊,想不出所以然。
結果小沫就待在屋裏想了一個上午,等到吃午飯的時候,終於理出點頭緒,於是心裏暗暗下了個決定,有人要倒黴了,因為小沫的計謀要實施了······
“敏兒,二皇子還是在書房吃飯嗎?”小沫一邊吃飯,一邊發問。
“嗯,二皇子說小姐的病還沒好,不好來打擾小姐。”
“哦,我知道了。”不敢打擾,難道被自己的話嚇住了,那當然不可能,小沫雖自戀,但還沒到這個程度。
“敏兒啊!吃完飯咱們就去大廳,你通知徐嬤嬤,要她召集府裏所有的下人,我有話要說。”
“小姐要說什麼?”敏兒兩眼放光。
“嗬嗬,自然是有趣的事,敏兒就等著看好戲吧!”小沫故意賣起了關子。
“小姐可是做好準備了?”在一旁的戚嬤嬤也發問了。
“嗯,戚嬤嬤隻管在旁邊看,涵兒已經長大了,今天就讓戚嬤嬤見見涵兒成熟的一麵吧!”小沫鬥誌滿滿地說。
二皇子府的大廳裏,小沫端坐在主位,手中端著茶杯,優雅地慢慢品味,戚嬤嬤和敏兒靜靜地佇立在她身後。廳裏還有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小沫沒有言語,眾人也跟著沉默,廳裏靜得隻聽得見眾人微妙的呼吸聲。
“徐嬤嬤,府裏的下人都在這?”小沫不緊不慢地問道。
“回皇子妃,除了大門的守衛,全都在這。”徐嬤嬤答道,眼裏透露著淩厲,不過小沫並不理會,想用眼神嚇人,在小沫麵前,徐嬤嬤還太嫩。
“哦,我看徐嬤嬤答得並不對,在廚房裏當差的人可是一個都沒來啊!”小沫進入大廳之前是和戚嬤嬤和敏兒躲在屏風後麵,戚嬤嬤一一認過進來之人,都是平常見過的下人,廚房裏的人沒有見過,而大廳之中沒有生麵孔。
“皇子妃怎麼這麼說?”徐嬤嬤沒有答話,而是說出疑問,眼裏淩厲之氣不減,而且多了探究意味。
“徐嬤嬤,我聽人說這府裏除了皇子和我,就屬你是大主子,我看不隻這樣,在這府裏徐嬤嬤是把自己當成最大的主子了。”小沫也用淩厲的眼神看著徐嬤嬤,眾人倒吸一口氣,為小沫的這句話捏了把汗,可惶恐的眼神中卻又透露出看好戲的興奮,小沫在想,他們那萬分期待的故事主角,是自己呢,還是徐嬤嬤。
“皇子妃這話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在這皇子府任勞任怨地伺候著主子,從沒有越俎代庖的想法,不知是誰要說些是非陷奴婢於不義,還望皇子妃不要聽信讒言。”徐嬤嬤咬著牙說完這些,小沫估計她是強忍著怒氣,氣吧氣吧,最好不要忍住,全給我爆發出來。
“讒言,徐嬤嬤可知不是空穴不來風,要沒這事,也很難被人無中生有地說起,難不成真和某些人一樣吃飽了撐的,還有,既然徐嬤嬤自稱自己是奴婢,那就要有奴婢的樣,主子問話就得好好答,難不成真想越俎代庖。”小沫說完,又喝了一口茶,當然也不忘用輕視的眼神斜瞟一眼徐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