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九的照顧,蘇氏的身子恢複的很好,氣色更是一日勝過一日。
五月初十,王府為兩個小主子大擺筵席,京中,人人相賀。
王府內,天色還沒有亮,德叔就帶著人開始忙活了起來。
“今兒個是咱們府上大喜的日子,皇上皇後娘娘親臨,多的是貴客,你們都機靈著點,衝撞了貴人,小心掉腦袋。”
“德叔,您老就歇歇吧,府裏頭這麼多人呢,又不是沒有操辦過,您不用事事操心。”
眼瞅著五月的天,他頭上卻是大汗淋淋,衛則忍不住上前,勸他歇一歇。
“我沒事,你別看我是一把老骨頭了,可身子硬朗著呢,你跟著王爺在外麵行走,不知道這些人的脾性,都是潑皮,不盯著,他們指不定就鬧出什麼事來。”
“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就遇到了魏主子,看著王爺長大,現在看到王爺成了家,有了子嗣,我這心裏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說不定哪天就去地底下見魏主子了,所以啊,你不用攔著我,趁著身體好,能幫王爺做點事情,就是再累,我這心裏頭都是踏實的。”
聽他這麼說,衛則也沒有再勸。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一抹嬌小的身影正往著這邊跑。
等人走近了,衛則才看出是白蘭,當即就將人給攔了下來。
“怎麼慌裏慌張的?出什麼事了嗎?”
“哎呀,小郡主出事了,王爺讓我請那沐公子過去看一下。”
德叔聽了,立即就往雲
錦苑跑了過去。
“那沐公子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能行嗎?”
“死馬當活馬醫,快些去叫人吧!”
雲錦苑裏頭,氣氛罕見的凝重,白芷和幾個小丫頭就連走路都不敢發出什麼聲響。
小棉棉身上好幾處都被紮上了銀針,白皙的小臉蛋此時一片潮紅,額心也很是滾燙。
衛屹之站在小床邊上,一隻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底盡是心疼。
過了片刻,薑綰方取下銀針,銀針的一端隱隱泛黑。
“棉棉不是普通發燒,是中了毒。”薑綰拿著那根銀針,尾音輕顫。
衛屹之的臉上罩上了一層陰雲,眼眸環顧著四周,最後停留在了兩個乳母身上。
而兩個乳母額上已沁出豆大的汗珠,急忙跪倒在地。
“王爺王妃明察,我等雖然是小世子和郡主的乳母,可兩個小主子從生下來就是王妃親喂,這……這突然中毒,我等實在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啊。”
一炳短劍橫在了說話的嬤嬤脖子上麵,小九眼神冰冷的看著她。
“雲錦苑裏頭,外院的人不得進來,這屋中的人,白芷與白蘭是王妃的陪嫁丫頭,除了她們,就隻有你們能接觸到兩個小主子……”
“嫂嫂,今兒個不宜見血,且眼下還是給小棉棉解毒要緊。”薑綰眉心緊鎖,臉上露出少有的煩躁。
小九這才收了劍。
“來人,把她們關進地牢,沒有本王的命令,誰也不許見!”
——
璟蘭殿中。
薑寧今日早早就起了
身,在白白蓉的服侍下梳妝打扮了一番。
剛收拾齊整,小安子的聲音就在外頭響了起來。
“小主,蘇公公來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準備出門了。”
“告訴蘇公公,我這就出來。”
薑寧小心翼翼的把台上的錦盒給拿好,這才和白蘿一同走出去。
“給薑容華請安。”
“讓公公久等了,咱們快些走吧,別讓皇上和娘娘等急了。”
“不妨事,奴才來這的時候,皇上與娘娘也才啟程,未央宮要遠上一些,咱們直接去宮門口候著就行。”
薑寧頷首,一行人到了宮門口,又稍等了片刻才見到衛衍和顧凝心往這邊走過來。
“嬪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顧凝心笑著看了過來:“待會到了外頭,妹妹可別再這麼多禮了。”
“是。”
衛衍輕咳了一聲:“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薑寧與顧凝心先上了馬車,衛衍和蘇全交代了些什麼,隨後再上來。
待馬車行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門口除了兩個小廝,竟是連個正經待客的人都沒有見到。
衛衍眉心輕蹙。
“皇上,許是咱們來的太早了,王府這邊還沒有準備也說不定。”
衛衍搖頭:“皇叔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肯定府裏除了什麼事情,讓他顧不上外麵。”
三人下了馬車,衛衍算的上是王府裏的常客,守門的小廝自然認得他,忙白著臉上前。
“小人見過皇上。”
“府中是不是出了事?”衛衍抬手,示意兩
人起來。
“回皇上,小郡主中了毒,眼下王妃和沐公子正在想辦法解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