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修立刻讓人給她拿了紙和筆過來。
蓮兒接過筆後,立刻在紙上寫了下來,看到那筆跡娟秀的簪花小
楷之後,眾人眸中都不由得閃過些許的異色。
似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識字,還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待蓮兒寫完後,她將那張紙呈給了薑綰,並且跪了下來。
“姑娘,你先起來。”
蓮兒搖頭,神情堅定的瞧著她。
無奈,薑綰隻得先去看她寫了什麼。
待掃過上麵的內容後,她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和那個小男孩。
“你們是東吳人士?”
蓮兒點了點頭。
“你說,他不是你的弟弟,而是東吳睿王的遺孤?”
蓮兒再次點頭。
楚景修已拿過那張紙看了起來。
“王妃,茲事體大,還是先告訴王爺,再請皇上到府中一敘吧?”
睿王是東吳大名鼎鼎的戰神,東吳皇的胞弟,隻可惜,英年早逝。
有人曾說,睿王若還在,那南越與之相較,孰強孰弱,還不可知。
畢竟,睿王要年長衛屹之八歲,衛屹之在南越初露鋒芒時,睿王已經名滿天下。
如果蓮兒所說屬實,這個小男孩當真是睿王的遺孤,那麼,對東吳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對南越來說更是同一般。
“姐姐,你如果放心的話,我想把他們帶回王府。”
不管如何,蓮兒都是阮書言的救命恩人,薑綰得問過她的意見。
“綰兒,以你我之間的情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阮書言看著薑綰,又看了看蓮兒。
“蓮兒她選擇和你說出實情,自然也是信你的。”
最後,一行人都回了攝政王府,衛屹之
與衛則正好從詔獄司回來。
被送進詔獄司後,花媽媽起初還算硬氣,咬死不承認,隻是,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麵對輪番的酷刑,總是有招架不住的。
自知大勢已去,為了保命,花媽媽最終還是把知道的都吐了出來。
“她背後的是什麼人?”
“平昌侯。”
薑綰對這個平昌侯沒有太多的記憶,京中各大筵席,也從未見過平昌侯以及平昌侯家眷。
看出她的疑惑,衛屹之沉聲開口:“平昌侯一家並不在京中,平昌侯是清寧公主的駙馬,皇家姻親,因著我朝素來有規矩,駙馬不得入朝為官,所以,他隻是空有侯爵的頭銜,並無什麼實權。”
“清寧公主去世後,平陽侯上書,說是不願在京中睹物思人,舉家遷到了金陽。”
“當時人人都稱頌這位駙馬爺情深義重,現在看來,是早就有咯狼子野心,平日裏閑雲野鶴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楚景修插了一嘴。
“皇上可知道了?”
“奏章已經呈上去了,清寧公主已死,平昌侯一家和皇家並無幹係,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逃不掉。”
衛屹之說罷,注意到多出來的蓮兒和那個小男孩。
那小男孩看著要比實際年齡要小上一些,低著頭,一副害怕見到生人的模樣。
薑綰湊近,低語了兩句。
“去書房。”
待幾人再從書房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
楚景修和阮書言告辭離開,蓮兒他們則留
了下來。
“德叔,讓人收拾兩間屋子出來給他們安置,他們姐弟倆是我的病人,需在王府住上一段時間。”
“老奴這就去安排。”
德叔退下去後,薑綰這才看向蓮兒。
“我這兒雖然安全,但凡事都有萬一,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你們還是以姐弟相稱,對外便隻說,你是我的病人。”
“阮姐姐已與我說了,你並不是天生就啞,而是被人燙壞了,聲帶受損,這才說不了話,在府裏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力醫治,不過,能不能恢複,我不敢保證。”
蓮兒跪下來,連連對著薑綰磕了三個響頭。
“你不用謝我,我幫你治病,就當是報答你救阮姐姐的恩情,至於他……”
薑綰目光落在小男孩的身上。
“王府會盡可能的保證他的安全,如果真的能達成你所願的話,那也是兩國皇室之間的事,我自不會幹涉。”
折騰了大半天,大家都有些累,蓮兒帶著謝安下去休息,薑綰也回了雲錦苑。
鬧鬧和棉棉都已經睡著了,衛屹之手中拿著書冊,但心思一看便不在書冊之上。
“在想這個孩子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