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碗後,陳卓夾起一摞大肉片,放到馬麵的碗裏。
然後瞅瞅馬麵與村民們摞的高高的碗,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開吃。”
飯桌上,卓式小夥伴們,開啟了新一輪的風卷殘雲。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在陳卓強硬的態度下,男人們抱著酒壇對壇吹。
酒過三巡,越喝越上頭,理智這東西被拋到了腦後。
老村長已不是老實憨厚的老村長,各種豪言壯語表衷心。
馬麵鬼君也不是第一殿的拘魂使,對著陳卓稱兄道弟。
黃鼠狼都敢和馬麵碰杯了。
馮寶翻身農奴把歌唱,在鬼王府內吱哇亂叫。
小鬼頭歪七扭八的非要給大夥跳個舞。
他們喝酒,他們劃拳。
鬼界的夜色裏,笑著,鬧著,其樂融融的氣氛,與鬼界冰冷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夜色漸深。
陳卓太過熱情,推碗換壇,大家夥喝的都沒了戰鬥力,癱軟的窩在鬼王府的各個角落。
澹台明月趴在桌前,抵著微醺的醉意抬起頭,晃晃腦子,迫使自己清醒些,掃過廳內各處的眾人。
“來人。”
候在門外伺候的鬼仆走入正廳,低頭等候吩咐。
澹台明月道:“備輛馬車,把鬼君送回第一殿,再收拾出來兩間客房,把村長他們安頓進去,剩下的,抬回自己房間。”
“是。”
鬼仆退去,很快湧進來數名鬼仆,各自負責分配好的‘人’員。
“卓兄長,來,賢弟再敬你一杯。”馬麵被兩名鬼仆架著往外
拖。
同樣被兩名鬼仆抬起的陳卓,軟噠噠的任由鬼仆們搬運,唯一能掙紮一下的隻有他的手爪子,半身不遂的朝上晃動:“喝,卓真神還能喝。”
這倆人搭腔時,雙眼緊閉,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
鬼仆搬運馮寶時,隨手將黃鼠狼往馮寶身上一丟,抬著就走了。
小鬼頭與阿言被女鬼仆們運走了。
樓靈抱著柱子死活不撒手,澹台明月授意後,鬼仆們沒管他,任由他抱柱子。
安頓好其他人,澹台明月從座位上起身,從她搖晃的身姿看得出,她喝的也不少。
想著借著醉意好好休息休息。
誰知,她剛走出正廳,就聽見了門口的吵鬧聲。
“我沒醉,起開,我讓你們別動我,我不走,我還要跟牛頭兄弟再喝幾杯。”
聽到馬麵鬼君的話,澹台明月皺皺眉,不得不利用鬼術暫且壓製醉意,而後朝大門口走去。
鬼王府的大門敞開著,寬大的門庭兩側站著手足無措的鬼仆們,而大門中間,馬麵鬼君趴在門外的青石台階上,雙靴死死勾在門檻內側。
光是趴著也就罷了,他還在地上蠕動。
以腳為中心,以身體為半徑,在門檻外來回畫半圓。
鬼仆們見澹台明月到來,為難道:“殿下,鬼君他不讓我們碰。”
澹台明月無奈,馬麵鬼君不比野鬼村的村民,人家是第一殿的拘魂使,心裏懷揣著什麼心思,誰能摸得透,把他留在鬼王府,就相當於留了個禍患
。
從馬麵鬼君出現在鬼王府那一刻,她就想著最好不要留,誰知大卓還把人留下了,留下後,她就盼著趕緊走,這好不容易喝醉了,要送走了,還整這麼一出上不得台麵的事。
澹台明月的目光,透過大門,遠遠見到路過幾名小鬼,雖不敢正大光明的看熱鬧,那眼神也時不時的偷摸往鬼王府門口瞟一眼,曲曲咕咕說點什麼,然後再瞟一眼,再曲曲咕咕說點什麼 。
生怕自己少看了點什麼細節。
馬麵不要臉不要緊,可鬼王府不能不給馬麵留臉啊。
“抬回來吧,準備間客房。”
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還送不走了。
可是~
馬麵鬼君喝蒙圈了。
鬼仆們想上前抬起馬麵鬼君,馬麵鬼君劇烈反抗起來,趴在地上手腳踢踏:“別動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再動我一下,我廢了你們信不信?”
其中一名鬼仆好言相勸:“鬼君,我們不是送您回第一殿,是送您去我們鬼王府的客房,等您醒了,再跟卓真神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