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歡眉頭緊鎖,在電梯壁的反光裏困惑地看著裴慕風。
“什麼遺傳?你在說什麼?”
裴慕風眨眨眼,總算察覺到些不對,“不是你的家人住院了嗎?”
沐瑾歡頭痛地揉眉心,“誰說要帶你見我家人了?”
“不是家人,那是誰?”裴慕風不解。
還有誰,重要到沐瑾歡親自帶他來看望的嗎?
“叮——”
電梯門打開了。
“見了就知道了。”
沐瑾歡率先走出去,帶著裴慕風來到墨淮南的病房,她推開門。
一股濃鬱的花果香混著古龍香水的沉香撲鼻而來,差點嗆裴慕風一個跟頭。
揮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裴慕風疑惑地扒頭。
“怎麼了沐沐,為什麼不進去?”
等到他順著沐瑾歡僵直的視線看見病房裏的人,裴慕風也成功石化了。
墨淮南穿著華貴的絲絨西裝坐在沙發上,正執一隻精巧的陶壺親手泡茶,哪裏有一點兒病人的樣子。
聽見門的響聲,他換上儒雅紳士的微笑抬起頭。
下一瞬,他整個人就像瞬移到了南極,臉上霎時結了一層冰霜。
時間仿佛凝固了,三個人的視線化作閃電,在空氣中碰撞出恐怖的火花。
林霄縮在病房的角落,麵壁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深吸一口氣,沐瑾歡邁步走了進來。
裴慕風率先在墨淮南對麵落座,麵帶無懈可擊的笑容,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
“沐沐,坐。”
墨淮南長腿一搭,胳膊落在沙發靠背
上,姿勢滿含絕對的占有欲。
“瑾歡,坐過來。”
“我是沐沐帶來的,當然要和沐沐坐一起。”
“你是客人我是主人,怎麼坐,得聽我的。”
沐瑾歡看看兩人,簡直就是像是公園裏鬥舞的花孔雀,穿得一個比一個隆重,姿態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傲嬌。
“林霄!”
林霄本來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突然被點到名,不由得渾身一震。
“沐總,什麼事?”林霄賠笑,小步挪過來。
“搬張椅子來。”
沐瑾歡把椅子放在茶幾一側坐下,左手邊是墨淮南,右手邊是裴慕風。
裴慕風盯著墨淮南的傷口,冷笑一聲,“沒想到我們威風八麵的墨總還有和人打架的愛好啊?嘖嘖嘖,瞅瞅這額頭腫的。”
“是我小哥派人幹的。”沐瑾歡無奈,雖然她很不想承認那個幼稚鬼是她哥。
墨淮南不在意地摸了摸頭上的繃帶。
“多虧了瑾歡趕來的及時,把我救出來,還親自開車把我送到醫院,照顧我到後半夜才走。否則我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他滿含深情地看著沐瑾歡,“如果不是瑾歡那通電話,如果沒有那句堅定的‘等我’,我可能就撐不過昨晚了。”
裴慕風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四分五裂,死盯著尾巴恨不得翹上天的墨淮南。
“看來墨總意猶未盡,顧先生的手段還是不夠狠啊,沒給墨總足夠的教訓。”
墨淮南笑意不達眼底,嘲弄地望著裴慕風。
“當然
不夠,我與顧先生從前是一家人,以後也會是。我要向小哥領教的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