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麵陷入僵局的時候,池歸突然站了起來。
他不想讓沐沐難堪,更不想讓墨淮南那個混蛋靠近她半分!
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好好的待在墳墓裏,而不是時不時出來詐屍!
池歸端起酒,就要往嘴邊送。
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按住了他的手臂。
墨淮南站起來,越過沐瑾歡,目光灼灼的看著池歸,輕勾的唇角暗藏鋒芒。
“多謝池經理好意,不過,我不習慣讓人搶在我之前出風頭。”
墨淮南深深地看了池歸一眼,驀地低頭,傾身吻住了沐瑾歡。
沐瑾歡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大腦一片空白。
她隻能模糊地感覺到一個高大寬厚的身影擋住了刺眼的頂燈,用她剛剛評價過的,發情的孔雀一樣濃鬱的香氣包裹住了她。
他的手輕輕捧著她的臉頰,微糙的指腹若即若離地摩挲著她的肌膚,勾動她心頭的一陣波瀾。
沐瑾歡的長睫像顫動的小扇子,輕掃過墨淮南高挺的鼻梁,讓他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她小鹿般驚慌的眸光。
這一下讓包房裏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麵麵相覷了兩三秒,包廂裏爆發出地動山搖般的歡呼,起哄的三個酒鬼的尖叫尤為激烈。
可再刺耳的鬼哭狼嚎都不及眼前的畫麵更令人感到衝擊。
池歸的雙拳在身側死死捏緊,指甲深深扣進掌心,剜出一道道血印來。
他怎麼敢如此輕薄她?!
“夠了!”
池歸一把推開了墨淮南。
墨淮南像是故意的,意猶未盡地用指腹抹了下嘴唇。
“池經理的反應好像太大了些。”
池歸的喉結上下急劇滾動兩下,語氣森然,“墨總,適可而止!”
墨淮南不屑地錯開眼神,餘光掃了眼沐瑾歡。
沐瑾歡不動聲色地平複著淩亂的呼吸,心跳如鼓,咚咚作響。
剛才墨淮南的那個吻,亦真亦假。
他碰住她的臉時,將大拇指隔在了兩人嘴唇之間,並用自己的肩膀擋住了兩人的下半張臉。
吻是假的,可沐瑾歡心中的悸動是真的。
沐瑾歡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檸水,繃緊的肩膀和脊背終於緩了緩。
不過好在,他沒讓她難堪。
沐瑾歡鬆一口氣的樣子被墨淮南一覽無餘,他垂下眸子,無聲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他是不是該高興,今晚他總算猜中了一次她的心意。
隻是為什麼看到她慶幸的表情,他的心會這麼痛呢?
經曆了這麼一輪提心吊膽的挑戰,馮坤已經沒了鬧騰的膽子,安安分分地坐著喝水。
沐瑾歡心裏像塞了一把羽毛,再也沒辦法維持表麵的平和,她給程風打了個手勢,“去把賬結了。”
她率先起身,敷衍的說了幾句結束的致辭,拎著包,走了出去。
“沐總住在什麼地方?現在有點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池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沐瑾歡的身後。
“瑾歡,跟我走,我送你。”
墨淮南走過來,西裝外套搭在小臂上,領口敞開露
出清晰的鎖骨,冷峻的麵龐上帶著微醺的紅暈,平添幾分風流慵懶的氣質。
池歸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墨總身上的酒氣這麼重,是想酒後駕駛嗎?”
墨淮南單手插兜,醉酒後的眼尾莫名多了一抹殷紅,肆意邪魅,“我有司機,會對瑾歡的安全負責,不勞池經理費心。”
他嘴角輕勾,眼尾那抹紅像是活了過來,勾人的厲害,“況且瑾歡家我熟,池經理剛回國,恐怕連路都不清楚吧?”
池歸麵色不善,墨淮南還真是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沐總一個單身女性,墨總毫無顧忌地說熟悉她的住處,未免太輕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