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此之外,他還找了專人培訓他改掉從前的很多行為習慣、動作儀態等,自信可以騙過所有熟悉他的人。
可唯獨有一樣,他騙不了人,就是他腰上的傷。
池歸還在與淩亂的猜疑作鬥爭,沐瑾歡卻是慢悠悠地自說自話起來。
“池經理對這個穴位的點觸有這麼大的反應,可見腰傷不輕,我沒猜錯的話,你的體內有鋼板吧?”
“這倒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池歸的拳頭在身側悄然捏緊,抑製著心中的波濤洶湧。
“什麼故人?”
沐瑾歡把目光投向窗外一塵不染的晴空,“有一次,他在戶外玩兒滑翔傘,不料設備出了故障,他就從十幾米的高空掉了下去。”
“醫生在他的身體裏打進去整整三塊鋼板,才免去了他癱瘓的風險。在那之後,他做一些大幅度的動作時,就會像你一樣,不敢使勁兒。”
池歸的眼神也變得悠遠起來,“腰傷對生活的確有不小的影響,我倒是和您那位故人感同身受。”
“不知道池經理的腰傷是怎麼造成的,方便說嗎?”沐瑾歡忽然問道。
池歸滯了滯,“我也是摔傷的。”
“多久了?因為什麼摔到的?”
“好多年以前,具體時間記不清楚了,是打球的時候滾下山坡摔的。”
“和誰一起打的球,我大哥嗎?”
池歸沒有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沐瑾歡。
沐瑾歡與池歸對視半晌,從他的眼睛中找不出半點兒異樣,隻有一
如既往地坦然。
她躲開了視線,斂住眸子,睫毛快速地扇動幾下。
“這是我在M國康複後,和主治醫生的合影。”池歸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文森是全球數一數二的骨科醫生,如果不是他幫我做術後康複,我很難恢複不到現在的樣子。如果沐總的那位故人有需要,我可以幫忙介紹文森醫生給他認識。”
沐瑾歡看向池歸的手機屏幕,上麵是更年輕的池歸和一個金發醫生的合照。
這張照片應該是從相機中傳輸到手機上的,右下角還有相機獨有的日期記錄,時間是十三年前的夏季。
沐瑾歡的肩膀忽而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往下塌了幾分。
“那我就替他謝謝池經理的好意。”
池歸不在意地搖搖頭,“舉手之勞。”
說完,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沐總,我要去準備一會兒的會議彙報內容了。如果您不忙的話,十分鍾後也來旁聽一下吧。”
池歸離開了,而沐瑾歡則久久停留在原地,麵上浮現幾分失落的神色。
池歸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裏,沐瑾歡靜靜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穿越時空的媒介去看那個消失在她生命裏十年之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