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已是深夜,沿街的店肆基本都關了門,隻餘路燈在孤獨地發光。
一輛銀灰色的超跑從沐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緩緩駛出,沐瑾歡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接通了程風的電話。
“沐總,已經和羅馬集團談妥了。”程風的聲音裏有些醉意。
今晚有一場和羅馬集團的商務會麵,雖然之前沐瑾歡已經通過電話會議將基本的合作細節定了下來,原本今晚的飯局沐瑾歡是需要出席的。
不巧的是沐瑾歡今晚有更重要的視頻會議要參加,所以由程風代替她出席。
“做得不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程風卻沒掛電話,“沐總,剛才在酒桌上又談到一些細節,我需要跟您彙報一下。”
程風擔心自己醉醺醺的,明天起來會斷片。此時他還有些慶幸來的是他而非沐瑾歡,羅馬集團的幾個高層一個比一個難纏。
沐瑾歡把手機免提打開,直到車子駛進沐家的大門通話才結束。
程叔遠遠地迎過來,“小姐,今晚又加班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心疼,“您都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這段時間沐瑾歡一邊要坐鎮公司,一邊還要忙於追蹤馬克的去向、調查他在華國的其他窩點,整個人連軸轉。
“忙過這陣子就好了,放心,中午我會在公司補覺的。”
一進門,沐瑾歡就看見桌上擺著一碗紅棗銀耳羹。
“小姐,這是齊太太親自
下廚為您準備的,我剛才又熱了一遍,您趕緊趁熱喝了吧。”
沐瑾歡換下高跟鞋,在桌前坐下。
銀耳羹滋味香甜,口感細膩。特別是裏麵用椴樹蜜水煨的流心蛋,是齊太太一貫的獨特手藝。
沐瑾歡吃得很香,一碗很快就見了底。她眉開眼笑,這一碗銀耳羹治愈了她一整天的疲憊。
“齊媽媽呢?休息了?”沐瑾歡看了一眼樓上。
“還沒。”一邊搖頭,程叔忍不住笑了。
“您和齊太太真是母女倆,一工作起來就停不下來。齊太太和齊先生最近在忙著修複一件藏品,每天至少要在工作室裏待上十幾個小時。”
沐瑾歡有些擔心,“齊媽媽身體不好,不能這樣勞累的。”
她抽出紙巾按了按嘴角,上了樓。
知道齊爸爸和齊媽媽有研究藏品的愛好,所以沐瑾歡特地把轉角處的一間空客房騰出來給他們做了工作間。
沐瑾歡在門前站定,屋裏果然還亮著的燈,還傳出齊爸爸和齊媽媽低聲的交談。
沐瑾歡準備抬手敲門,猶豫半晌,最終還是放下了。
齊媽媽的性格她了解,就算她去勸說,齊媽媽也不一定會聽。
轉身準備回房,對麵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徐明朗一身柔軟的家居服從裏麵走出來,頭發微濕搭在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