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包紮方式

看上去滑稽古怪,但至少還是有效果的。

傷口受到壓迫,血流速度明顯降低了,沐瑾歡終於鬆了口氣。

她將墨淮南拖到樹蔭處,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思索著求救的辦法。

她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顧南爵和Rose他們很可能不知道她和墨淮南已經逃出來了,搞不好還在對著實驗樓的廢墟使勁兒。

沐瑾歡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按照她爬行的時間和速度估算,這裏距離索菲亞島應該不會太遠。

自己究竟該如何才能給他們報信呢?

就在沐瑾歡認真思考對策的時候,一絲涼意忽而落在她的鼻尖。

她暗叫不好,猛地抬頭,就看見一顆接一顆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砸了下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候偏偏還下起雨來了!

墨淮南的傷口本就嚴重,如果再淋雨,肯定會感染的!

沐瑾歡迅速跑回到墨淮南身邊,餘光一掃,便看見了遠處的一棵很大的芭蕉樹。

碩大的芭蕉葉像極了天然的雨傘,正是避雨的好去處。

沐瑾歡趕緊扶起墨淮南,半拖半拽地帶著他往樹下走。

雨滴落得越來越急,沐瑾歡也越發心焦如焚,腳下也跟著越發地打滑。

她一次次地趔趄,又一次次地重新站穩,每一刻都做好了隨時墊在墨淮南身下的準備。

終於艱難地挪到了樹下,沐瑾歡將墨淮南放下,扶著他靠在樹幹上,將他的膝蓋挪到雨淋不到的地方。

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坐得離墨淮南更近了些,冰涼的手臂與他相貼。

皮膚上傳來微燙的觸感,沐瑾歡壞心眼地彎了彎唇角,突然有些慶幸墨淮南在此時發燒,正好可以當做她取暖的“火爐”。

沒有意識的墨淮南像木偶一樣呆坐著,身子緩緩下滑,腦袋一歪,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沐瑾歡的肩膀上。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像一對親密的情侶擠在一起取暖。

沐瑾歡的內心突然變得很平靜,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享受過時間了。

“墨淮南,如果這次我們倆都能活著出去,我就把這座島買下來,命名為新生島。”

沐瑾歡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低聲喃喃自語。

新生——是她大仇得報的新生活,是她不再被往事裹挾的新人生,更是她與這個同生共死的男人一個新的開始。

雨聲淅淅瀝瀝,樹林中有婉轉鶯啼,沐瑾歡太累了,不知什麼時候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一對璧人相互依靠,成為這副細雨朦朧畫卷中的一部分,既和諧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