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斬,斬!快斬!”
“快殺了他們!”
“應該把他們碎屍萬段!”
一張張扭曲的臉帶著猙獰的笑容慢慢逼近田曉千,田曉千嚇得轉過身去,卻發現,父親,母親,姑姑,哥哥,叔父,祖母……全都跪在邢台上,沒有頭顱。血,到處都是血,滿耳都是猙獰的笑聲。
“啊!”田曉千兀地尖叫著從床上坐起,額頭上滲滿了汗水。
“又做噩夢了吧?”聽到叫喊的賞兒匆匆趕來,伸出手為田曉千擦額頭上的汗水。
“謝謝,我沒事,出去吧。”田曉千麵無表情地說道。
“沒事,隻是個夢,沒什麼好怕的。”賞兒安慰著。
“出去!”田曉千一臉慍色地看著賞兒,那眼神讓賞兒不寒而栗。
“對不起,讓我一個人呆會兒行嗎?”田曉千放緩了語氣,自知剛才的舉動不太合適,畢竟賞兒隻是想關心自己。
“哦。”賞兒有些失落地走了出去。她在田曉千身邊快三年了,說真的她很喜歡田曉千,可雖然田曉千待她不錯,她依然無法真正靠近田曉千,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田曉千靠在床頭,有些無助地將被子裹在身上。諸如此類的噩夢不知折磨過她多少次,田家背負著與南興及少數民族通奸叛國的罪名慘遭滅門,株連九族。父親從小教育哥哥要忠君愛國,嚴格要求自己旨在做一位稱職的官員,那樣愛護百姓,兢兢業業的父親怎麼會做出叛國的事情呢?
回憶慢慢湧上田曉千的心頭。
已記不得具體是哪一天,田曉千正在與家丁玩捉迷藏,田曉千調皮地從後門溜出去,想嚇一嚇家丁。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找她,而且庭院裏多了幾分喧鬧聲,這不禁另田曉千有些奇怪。突然母親從後門衝出來,眼角還有些許明顯的淚痕,一把將藏在樹後的田曉千拉了出來。
“終於找到你了,孩子,沒有時間了,快離開這裏,不許回頭!”
“母親,怎麼了?”田曉千吃驚地看著母親,隱隱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不詳的事情。
田曉千的母親緊緊地抱著田曉千,略帶哭腔而又堅定地說:“以後不管是誰問你,都不可以說你是你父親田晟的女兒,你與田家毫無關係,要是有什麼仇恨也放下,好好地活著。”
“可是,娘,到底怎麼了?是千兒不乖惹您生氣了嗎?不要不要我”一副要哭的表情浮現在田曉千那未退去稚氣的臉上。
“答應我!”田曉千的母親狠狠掐了一下田曉千的胳膊,“答應我,好好地活著,好好的為田家活著,不要做什麼危險的事。不要在意別人說什麼,你父親是個偉大的英雄。”
田曉千從未見過母親這個樣子,既害怕又不知所措,隻好機械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