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晨瑤,我們分手吧。”
躺在地上,眼神有些渙散。
過去仿佛在眼前倒影。
……
“艾同學,以後吃飯切忌不能吃辛辣等刺激類食物。”
“還有,千萬不能喝酒抽煙。”
軍醫語重心長的告誡我後也離開了我的病房。
旁邊坐著的是同班的小程。
小程的眼睛有些紅,眼中湧著淚水。
我衝小程張了張嘴。
小程把頭低下,不敢和我對視。
他對我有些愧疚。
我不怪小程,不,我不怪任何人。
但是我現在安慰不了小程,因為我現在渾身沒有一點知覺,除了大腦和眼睛沒有一個器官是我能控製的。
我活下來了。
已經很幸運了。
……
媽媽給我收拾好行李。把我送到飯店便找了個借口離開,給我們留下道別的時間。
飯店裏大家已經都坐好了。
整個飯店煙霧繚繞。
我咳嗽了一聲。
班長才如夢初醒般讓所有人把煙滅了,打開空調換氣。
我在飯店門口等了兩分鍾再重新進去。
有兩個空位。
隨便坐到一個空位上。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歎了一口氣。
大家都在等我說話。
“行了,別傷感啊,這是好事,你們還得訓練,畢了業還得帶兵。不像我,直接分配好工作了。”我試著安慰同學。
效果好像不太好。
可以清晰的看出來有幾個同學眼睛已經有些紅了。
“喲喲喲,不是,幾個大老爺們,還要眼紅跟個小姑娘一樣哭哭哭?那我可得錄個視頻嗷,沒準就是未來哪個首長的黑曆史。”
“滾滾滾!”氣氛總算是好了一些。
“而且,我可是去北京任職,雖然就是個小小科員,但也不是你們這群在校大學生能比的。”
熟悉的艾耀掃走了大夥心頭的陰霾。
班長又抽出一根煙來。發現我看著他,訕訕一笑又收了回去。
其實可以理解,在校裏抽煙沒問題,喝酒是一點不行。大夥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煙癮。
散夥飯沒有酒確實沒有滋味,他們是不讓我是不能。
沒有枯澀的淚水,也沒有遺憾,離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將是一場告別,隻是帶著微笑遠離,那是最幸福的一種離別。所有的不舍,留給等待的那個人。一天將盡,離別之後,明日我們還會相見嗎?明日,也許那將會是天涯之遙。
我確實也沒想到,這次離別之後,我和同學們再也沒有了噓寒問暖,絮絮叨叨。
很多人的交流也僅限在過年群發的新年祝福。
我來到了北京,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家對我這個新人都笑臉相迎,同事一個個嘮著家常。
即使我們才剛見麵。
我沒有告訴他們我是因功分配,他們也沒問我走了什麼後路。
我開始了四年多的擺爛。
每天做完我的任務,便去健身房健身。
回家玩會遊戲睡覺。
日複一日。
放長假也不回家。
和母親見麵也不過是在每年她放長假時來北京找我。
期間倒是和幾個高中朋友常常聯係。
李相,高中成績僅次於我的好兄弟,當時考到了北大,如今已經在國企上了兩年班了,平常很忙。
老六,高中打遊戲時認識的網友,後來上了大學之後就每天聊幾句,他分享他的遊戲截圖我在那聽樂子,來了北京後才麵基熟絡起來,隨叫隨到,家裏有些企業,過著小太子的生活。
楊超威,高中每天陪我中午去網吧打遊戲的兄弟,後來考到北京的一個二本,現在在一家私企上班,沒有了當時的豪氣,工資很低,住著公司的宿舍,吃著公司的食堂。每天起得早睡得晚拿的少。
他們三個是我在北京僅有的朋友,我便分別介紹了他們,也都有些熟了。
逢年過節等楊超威的假期便聚在一起吃個飯,晚上去ktv或者網吧通個宵。
除了老六,我們三個這四年沒有交過女朋友,甚至我和超威都沒怎麼和異性聊過天。
我因為身體原因,一年就喝一兩次酒,他們喝得多,每次都得我一一送回家。
我手機裏全是他們喝醉酒耍酒瘋的視頻。
每次聊天我都要拿出來一一取笑。
這幾年過的其實挺快樂的。
唯一不順心的就是老六總帶著各種女朋友到我們麵前介紹嘲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