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海城的月色明亮,麗景山莊最中心的別墅裏。
許摘星雙手繞過男人的脖子,情動的眼裏全是宮墨寒。
偌大的臥室溫度越發曖昧,男人的呼吸隨之變重,卻小心翼翼避開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
“摘星……”宮墨寒看著身下的女人,眼神卻慢慢變得冷淡下來。
許摘星因情念變得朦朧的雙眼亮了亮。
宮墨寒要她的時候從來是沉默的,這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叫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心裏也有一點點位置了?
許摘星控製不住心中的喜悅,期待的看向宮墨寒。
“老公……你是在叫我嗎?”
男人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神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柔。
“我們離婚吧。”
許摘星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結婚兩年,男人對她從來是紳士的,溫柔的,哪怕是此時說離婚,也是如此。
許摘星被他壓在身下,臉上的紅潤瞬間褪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髒猶如被針紮了般刺痛。
她喉嚨微緊,拚命讓自己聲音保持正常,“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宮墨寒鬆開她,起身穿上衣服,他動作亦如往常般優雅好看,但說出的話卻讓許摘星徹底愣住。
他說:“如默回來了,對不起。”
他的話猶如晴晴晴天霹靂。
讓她如墜冰窖。
許如默,許摘星九歲那年母親去世後,父親帶回來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是她討厭了整整十一年的女人。
也是宮墨寒的……
前女友。
兩年前許如默被宮墨寒的對手綁架,雙腿受傷出國治療。
而宮墨寒當初會娶自己,也隻是因為她和許如默有三分相似。
他愛的從始至終都是許如默。
所以他從不帶自己見他的家人朋友,隻當她是一個替代品。
但他不知道,她喜歡了他十年。
所以結婚這兩年她努力做一個好太太,為了他穿許如默喜歡的白裙子,學她的溫婉可人,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
她以為,隻要自己模仿得跟許如默一樣,宮墨寒也會喜歡上自己。
可,贗品終究是贗品,自我編織的美夢,哪怕長達兩年,也終究是自欺欺人。
“那,我們的孩子呢?”許摘星強行忍住要哭的衝動,抓著男人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問。
她想,宮墨寒哪怕不喜歡自己,但他們還有孩子呢,哪怕看在孩子的份上,能不能別不要她?
宮墨寒站起身,衣服從許摘星手裏扯出,眼神幽深的看著她,語氣平靜,“當初結婚時我們說過,孩子歸我,不過你放心,我會給你錢。”
手裏的衣服落空,許摘星的心也空了,隻聽他道:“今晚我就不睡這邊了,你蓋好被子,別著涼了。”
許摘星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在他麵前哭出來。
因為許如默回來了,所以跟自己多呆一晚上都接受不了嗎?
一想到往後餘生,他們不再有關係,許摘星心如刀絞。
宮墨寒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他問道:“阿天是誰?”
許摘星微愣,心尖也不受控製的痛起來。
阿天是誰?
阿天不過是她為了讓他放心跟自己結婚編的的名字,事實上,那個人,就是他啊。
還未回答又聽他說:“他一定很優秀吧,能讓你喜歡十年,抱歉耽擱了你兩年,離婚後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許摘星苦笑著點頭,“是啊,他真的很優秀。”
沒有我這個後顧之憂,你可以安心的跟許如默在一起了。
宮墨寒眼神黯了黯,“祝你以後幸福,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會幫你。”
“好……”
宮墨寒離開了,許摘星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的流出來。
她想到十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一身白襯衣的宮墨寒,在她被許如默指使的小混混為難時出現。
那時幾個混混已經開始扒她的衣服 ,是那個少年出手救了她,給她撿起地上的外套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