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蘇正魏召集全府上下親自訓話,嚴令禁止付秀美再進入蘇家。
一場小風波隨著夜幕降臨平息。
深夜,許小寶悄悄下樓,來到後花園。
在一處爬滿牽牛花的涼亭前停住,對著黑漆漆的涼亭內部小聲開口,“我知道你在,出來吧。”
話音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宮墨寒站在台階上,清冷的月光包裹著他的輪廓,平添了幾分惆悵。
兩人濃眉都皺著,仿佛是彼此不同大小的翻版。
“你總是守在這裏,媽咪遲早會發現。”許小寶有些埋怨的意思。
宮墨寒忽略他的質問,嗓音低沉,“你媽咪最近有點不對勁,你七歲了,是男子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要多關心她。”
這想法和許小寶不謀而合,他也早察覺許摘星有許多反常。
如今宮墨寒嚴肅提出來,他意識到必須重視了。
“我明白的,”許小寶應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心軟的囑咐了一句,“你以後不要天天來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許小寶偷偷用程序鎖定了宮墨寒的手機信號,知道他每天都在這裏待到淩晨才離開。
雖然是夏天,花園晚上還是很涼,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對身體傷害很大。
“放心,我不是要博同情,也沒想去打擾你媽咪,就是每天看她一眼,心裏會比較踏實。”
宮墨寒態度放得極低,語氣中帶著一絲請求的意味,希望許小寶不要剝奪他唯一剩下的慰藉。
樓上,許摘星在夢中沉睡。
她夢到自己會帶到封閉空間,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笑著朝她跑來。
她張開手臂要接住他時,孩子突然消失不見。
一道幽怨的聲音在四周回響,“媽咪,為什麼你不要我?為什麼?嗚嗚嗚……”
“我沒有,我沒有!”
許摘星猛的驚醒,看見被夜燈照亮的室內結構,長出一口濁氣,雙手捂住了臉。
這已經是她這周做的第幾個噩夢了來著?
她有些記不清了。
害怕再進入同一個夢境,她幹脆打開燈,下床去了。
樓下,正和兒子對峙的宮墨寒聽到動靜,飛身藏入黑暗。
許摘星走到陽台,剛蓋上披風,就看見自家兒子站在路燈下發呆。
“小寶,你在幹嘛?”
許小寶猛地回過神來,轉頭笑嘻嘻的解釋,“媽咪,我白天睡多了,有點睡不著~”
“外麵太涼了,上來跟媽咪一起看部電影吧。”
“好!”
許小寶高興的往回跑,許摘星看向他剛才對著的涼亭。
宮墨寒一眨不眨的望著她,深邃的雙眸在夜色中黑的發亮。
他們隔得那麼近,又那麼遠,仿佛這輩子都跨越不了這段距離了。
片刻後,許摘星一無所獲,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轉身回了房間。
宮墨寒癡癡的望著同一個方向,一直到房間的燈徹底熄滅,才又獨自離開。
驕陽東升,漫長的夜為其驅散。
許小寶謹記宮墨寒的囑咐,假借學習經商的名義,跟著許摘星去了公司。
由於昨天參加白家的宴席,工作堆了不少,一整天下來,許摘星都忙的暈頭轉向,許小寶沒發現什麼異常。
下午四點,王愛芹敲門進來,見他也在,頓時熱情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