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宮墨寒和許小寶,一個洗一個漂,配合得十分默契。
約莫著洗的差不多了,許小寶切入正題。
“待會兒我會把媽咪帶回去。”
宮墨寒受傷的動作不緊不慢,“你可以把甜甜帶回去。”
許小寶神情變的嚴肅,語氣也重了幾分,“和你在一起隻會加重她的病情。”
宮墨寒依舊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泰然,“你們倒是處處小心翼翼,就照顧成這樣,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你現在已經沒有媽咪了。”
一邊說,一邊把洗好的碗遞過去。
許小寶伸手去接,又猶豫了,看著他,一本正經道,“之前是我對抑鬱症了解的不夠透徹,我已經見過權威的心理治療師,我會給媽咪最好的治療。”
宮墨寒站直身子,半張臉都隱入吊燈的光亮之後,“那心理師有沒有告訴你,這個病治療的關鍵,在於伴侶的參與。”
“你告訴我,你們中有誰,可以代替我的位置?”
許小寶沉默了。
宮墨寒把碗往前伸了伸,“你媽咪說,家人犯了錯,不能立刻拋棄他,要給他改過的機會。”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看向客廳裏的許摘星,“她不知道,我愛了她很多年。”
“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受傷。”
許小寶仍然心存顧慮,“你的態度,你的立場,哪次不是明知她會受傷卻還一意孤行?”
“說的永遠比做的好聽。”
宮墨寒轉過頭,一雙眼睛在暗處黑的發亮,“那你又知不知道,當時如果不把她藏起來,你二伯立刻就會要了她的命!”
“即便是現在,我也不後悔送她上島的決定,比起能讓她活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這一點是許小寶沒有想過的。
在他看來宮墨寒可以隻手遮天,又怎麼會有顧忌。
現在想想,與至親意願相悖,似乎也的確隻有轉嫁危機這一條路。
他對宮墨寒多了幾分理解,但依舊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這是最後一次,我會親自監督,隻要我覺得不合格,就一定會把她帶走,不管你怎麼解釋。”
“可以。”宮墨寒把碗遞過去,“但你不會有那個機會。”
許小寶接過碗,“但願如此。”
廚房收拾好之後,一家人又在客廳聚了會,看時間差不多,許小寶主動將許甜甜帶走。
他們一走,偌大的屋子就隻剩下許摘星和宮墨寒兩人。
大眼瞪小眼怪尷尬的,許摘星就上樓躲避。
別墅雖然隻有兩層,房間卻有三四個,除了主臥之外,其他幾個都差不多大,許摘星挑了個陽麵,衣櫃裏又有睡衣的,就住進去了。
他們現在除了孩子爸媽的身份,什麼關係都沒有了,嚴格來說還有仇,自然不能睡一間房。
洗完澡,她就在手機上,跟何司慕王愛芹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情,說要休息一段時間,讓他們配合外聘人員。
王愛芹當場撥了個語音電話過來,“摘星,你沒事吧,怎麼突然放長假?”
許摘星想,既然要停下來,那就得把病徹底治好,索性一切社交都暫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