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摘星上車之後，問蘇右旗要了慕容澈家的地址，同時電話委托金森調查他的近況。
他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五分鍾就到了，許摘星又花了點感謝費，讓司機幫著把人送進屋。
在別人家裏，她也不好做太多，就隻是倒了杯溫水喂他喝下去。
慕容澈這時候清醒了一點，睜眼掃了她一眼，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又重新閉上眼擺爛，“你怎麼來了？”
“你忘了，你在明味軒喝多了，是我把你送回來。”許摘星說，“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搞成這樣？”
慕容澈翻轉身體，把臉埋到沙發內側，沒有理會。
許摘星張嘴正要追問，手機上卻收到了金森的微信消息。
【三個月前，瀚宇原本十拿九穩的官方項目意外落標，之後，經慕容澈之手，又連續丟了好幾個大案子，有人匿名投訴到總公司，現在他已經上了行業黑名單。】
“三個月前……”許摘星看著慕容澈若有所思。
她記得當時高風說過，瀚宇是突然退出競標的，而許氏也完全是因為韓新平做手腳，才臨時決定投標，當時她還以為是高風開的後門，現在看來，或許的確不是巧合。
“官方那個項目，你故意搞砸，是為了給我鋪路？”許摘星開門見山的問。
“是不是對你來說有什麼不一樣，總歸不管我為你做了什麼，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慕容澈明顯在埋怨。
許摘星搖頭，鬱悶不堪，“我不理解，你不像是這麼不成熟的人，為了討好我，你竟然拿自己的前途和原則來開玩笑？”
“所以你是專門來教訓我的？”慕容澈死氣沉沉的說。
許摘星一時哽住，無言以對。
的確，作為既得利益者，她始終是享受了他創造的利好局勢。
拿到官方合作資格，許氏至少少走五年彎路，她雖然不齒這種行為，但事情已成定局，誰都可以譴責他，唯獨她不能再落井下石。
“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真的，”許摘星懷著內疚的心情試著安撫他，“但是慕容，到此為止吧，如果真的因為我毀了你的人生，我會很內疚。”
慕容澈終於轉過來，布滿疲態的雙眼，透過遮住麵頰的發絲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你對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不然你不會這麼擔心我。”
“是，我是在擔心你，”許摘星點頭，“但這完全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哥的好兄弟，僅此而已。”
“你做的一切，我很感動，可是感動不是愛，也許有的女孩子會處於對異性的憐憫心生愛意，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是這種人。”
“所以，如果今後工作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義不容辭，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給不了你，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慕容澈絕望的閉上眼，拒絕繼續交流，大抵是不願接受現實。
許摘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了，從來沒有人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可她的確控製不了內心的天平。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很多事，不是努力了就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