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像個逃兵,狼狽又淒涼。
她一點也不懷疑白準有給人幸福的能力,甚至能夠預見答應他之後琴瑟和諧的樣子。
他是個君子,會對她毫無保留,
但她卻不敢,因為她清楚自己心裏藏著誰。
如果隻是單純的因為覺得她條件合適,她或許可以考慮,彼此將就過一輩子。
但他不是,他真的愛她,而她給不了他同樣的熱烈的感情。
得不到心愛的人的愛,人是會變得,變得痛苦不安,變得患得患失,她不能毀了那麼好的一個人。
許摘星回頭往店裏看了一眼,然後挺直身子,決絕的離開。
她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今後盡量避免和白家來往,至少短時間內不行。
月升日落。
白準感覺今天過得格外漫長。
到了飯點,其他病房已經飄來飯菜的香氣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許摘星還沒有出現。
他心急的走到窗邊往下看,聽見高跟鞋的聲音,立刻驚喜的回頭。
然而進來的卻是白裴瑜。
白準眼裏的光瞬間變暗,往她身後張望了兩眼,確認許摘星不會出現之後,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他什麼都沒問,隻淡淡的跟妹妹打了個招呼,“來了。”
“怎麼下床了。”白裴瑜過去扶他坐下。
“躺久了不舒服。”白準隨便找了個借口。
事實是他怕許摘星見到他羸弱的樣子,他不想隻是躺在病床上跟她相處,哪怕隻是短短二十分鍾,他希望她把他當成普通人。
但現在都成了奢望,沒用了。
白裴瑜靜靜的照顧他用餐,不時寒暄兩句,但他都沒什麼表情。
兄妹之間向來沒有秘密,終於白裴瑜先憋不住了,“下午,摘星來找過我。”
白準沉默了很久,才又低低的扔下一句,“我知道,她拒絕我了。”
白裴瑜甚至兄長情緒內斂,越是平靜,內心就越是波濤洶湧。
她張張嘴,想安慰兄長幾句,卻被他打斷,“不談這些,說說家裏,淩可心住下了?”
“嗯,”白裴瑜隻好順著他的話講,“跟白玦沒日沒夜的鬧,兩個人都是孩子脾氣,誰也不讓誰,你不在,沒人管得了。”
白準思忖片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明天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這怎麼行,你才剛住進來,傷口還沒愈合呢。”白裴瑜不同意。
“不疼了,住著沒意思。”
心疼的厲害,再繼續在這兒憋著,這傷,一輩子都好不了。
白準態度很堅持,白裴瑜也隻能答應。
她幫著他躺好,叫來醫生谘詢了一下出院的事,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放心離去。
翌日。
淩可心得知白準要回來,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
他一下車,就跑過去,像抱樹一樣環抱住他,“準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白玦考在門邊,百無聊賴的踢腳。
由她任性片刻,白準將她從身上推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你走吧,我不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