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聲喘息就像是當頭一棒,令傅景川心頭猛然一緊。
他結實的胸膛徐徐起伏著,漆黑的眉宇間蹙得很深。
懷中的薑綰就像是缺氧了似的,淡櫻色的唇微微開合著,像是脫離了水的魚。
傅景川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不覺地用了好大的力氣!
就像是要把人家姑娘死死地嵌進身體裏一樣!
傅景川像是被燙到似的,趕緊把手挪開。
可薑綰卻好像已經重新回到了昏睡的狀態。
她綿軟到像是沒有筋骨的身體失去了傅景川雙手的支撐,眼見著就要滑落在地!
傅景川喉間動了動,隻得又迅速伸手把她撈進懷中。
她烏發微微淩亂,傅景川閉上狹長漆黑的眼簾不敢再看。
又頓了好半晌,才粗沉地歎了口氣。
把薑綰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著薑綰走回主屋,路過門口的時候還不自覺地看了眼門栓。
傅景川抿緊唇,想著既然她能在夢遊的狀態下這麼輕易地打開門,肯定是因為睡覺之前就根本沒有落下門栓吧。
傅景川神色微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心情。
薑綰沒落下門栓,肯定是因為信任他。
可是,她為什麼就這麼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呢?
難道... ...她不把自己當成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麼?
況且他這個男人,還是她正正經經的丈夫呢!
傅景川有點哭笑不得。
鋒利的眉梢無聲輕抬,長腿一邁就將她送進臥室。
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沾到了柔軟的被褥,唇邊緩緩地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隻饜足舒服的小貓咪似的。
在被子上蹭了蹭,呼吸聲便安然了許多。
傅景川深眸中透著不自知的暖意,當看到她嬌嫩的唇畔上隱隱閃動的水光時,眸色又驟然沉下。
他猶豫了半晌,卻還是沒忍住。
抬起粗糲的掌,用手背緩緩擦去那抹水光。
花蕊般的軟嫩像是又勾起了身體中的那團火。
傅景川繃著臉再也沒敢停留,腳步有些急躁地離去。
關上房門的時候卻還是不自覺地放輕了力道。
他想回柴房,後頸卻熱得嚇人。
隻好又徑直走去井邊,就著水桶洗了一把臉。
可這幾天越來越熱了,水桶裏存的水但凡打上來以後就不再是那麼清涼。
傅景川擰緊劍眉,下頜上還滴答著水珠子。
借著這個機會又走去側屋門口聽了聽孩子們的動靜。
屋裏很靜,似乎還能聽到兩個小豆丁的平緩的呼吸聲。
傅景川這才放下心,終於返回柴房。
他躺倒炕上,胸口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那種沉悶到仿佛喘不過氣的感覺又出現了。
傅景川甚至有點煩躁了,他怪自己記性不好。
今天怎麼就忘了問問王主任了。
可是,他不經意地垂眸看了眼。
本來是想看胸口,視線卻沿著上半身掠過了下半身——
傅景川漆黑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
縱使沒跟女人親密接觸過,他也知道身上的反應證明了什麼。
不知怎的,腦海中驀然閃現出新兵們平時私下講的那些葷話。
說什麼,“這男人要是憋得太久,容易憋出病來!”
傅景川薄削的唇畔抿緊,覺得這種說法簡直就是在放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