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薑綰漣漪杏眸微垂,貝齒下意識地咬了咬嘴。
看著傅景川粗糲的大手仍然牽著她,吭吭嗤嗤地道:“我,我不想靠你家裏。”
她很想給傅景川解釋,她獨立慣了,想要靠自己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可她又覺得這麼著說出來,傅景川肯定會覺得特別奇怪。
畢竟原主怎麼說也是被薑家當做親生女兒嬌養了18年,直到真千金上門,才開始坐冷板凳被人嫌棄的。
現在卻說什麼獨立思想,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奇怪。
薑綰不敢直視傅景川的眼睛。
想起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了,還是心頭有點發虛。
怎料,傅景川聽到這話卻沒再說什麼。
而是眸色驀地沉了沉,抿緊了薄唇張張嘴,最後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他掌心的溫度好像恍然間又炙熱了幾分。
心湖也叫薑綰的這句話投進去了一顆石頭。
其中的緣由薑綰不知道,隻有傅景川自己清楚。
自打他爹媽早早的沒了,傅景川就跟著爺爺,一直和姑姑一家生活。
姑姑是個女強人,一直做著海外貿易。
早早的就住上小洋樓,開著小轎車。
她家裏有個大兒子,還有個小兒子。
前兩天又生下一個。
從前傅景川跟著他們生活的時候,就總聽見姑姑家那倆表兄弟背地裏念叨。
說他是個包袱,爺爺最疼他,錢都給他花。
自家媽還怕人家委屈,總往他兜兒裏掖錢。
真搞不清楚到底誰是她親生的。
嘖,那要是他以後娶媳婦呢?咱媽也得幫著貼補?
這得貼補到啥時候去?
傅景川想起這些,深沉狹長的眸子閃了閃。
他不自覺地加重些力道,轉身拉著薑綰繼續往前走。
剛才衝昏了頭,他覺得薑綰被人欺負了心裏不痛快。
所以一時忘記了自己這身帶著刺的硬骨頭。
卻沒曾想這個看上去嬌軟柔弱的小女人,竟無意識地說出了戳中他心口的話。
傅景川繃著臉,徑直往前走。
過了半晌,才粗沉著聲音道了句:“嗯。”
“咱不靠他們。”
“咱誰也不靠。”
薑綰愣了愣,雖是覺得他語氣有些凝重,卻也沒多想。
隻是覺得這糙漢能理解她的想法實在是不容易。
有個三觀比較和的伴侶,日子才能過好。
傅景川剛才去村委會大院,一來是不放心薑綰。
二來是看看新兵們整理的怎麼樣,有沒有偷懶。
剛才看了一眼,見他們雖然忍不住在屋裏扒頭兒往外看,但也沒停下手裏的動作也就放心了。
不過就是沒想到,去了一趟,又忍不住把小女人給帶回來了。
沒辦法,那麼個情況他還能放薑綰在那兒杵著還算男人麼。
忍是忍不住的。
但想想薑綰軟軟甜甜的聲音,還帶著點倔強,說她想靠自己。
傅景川細尋思尋思也覺得有理。
這事兒本來就是那倆老娘們兒虧心,憑啥她媳婦兒要回來。
傅景川把薑綰送到家門口,睨了眼裏麵仍在幹活兒的。
“你回屋踏實歇著。”
他蹙眉想想,道:“你說的話有理,但我今天跟趙主任說的話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