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薑綰是被熱醒的。
陽光正好透過窗外那棵大樹直直地灑在她身上,烏黑的鬢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她眯著眼睛摸索著坐起身,一把掀開被子急促地喘起來。
太熱了,實在是太熱了。
今天好像突然升溫了,比昨天要熱好多。
況且縣城裏都這樣,村裏都是平房連個遮擋都沒有得熱成什麼樣兒啊。
薑綰想著想著就有些頭疼了,尋思不然走的時候去買個電風扇帶回去吧。
床上是躺不住了,她趕緊去翻騰自己帶來的小行李箱,找了條短些的裙子拿著去了走廊盡頭的廁所,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
要不然汗都黏在身上,實在是沒辦法穿衣服。
薑綰出去的時候,別墅裏很安靜什麼動靜都沒有,她就先去洗了澡,梳好了頭發換上衣服才下樓。
剛巧碰上那個王阿姨拿著包袱要走人,滿臉不痛快看見薑綰竟然還“哼”了一聲,抬腿就走出去了。
把薑綰整的都有點無語了,也不知道這個阿姨脾氣為什麼這麼差。
並不是她認為雇主就比打工人高貴,而是你既然決定賺這份錢,多少也得有個謙卑的態度,不然的話還出來賺錢做什麼?
想當初她初入職場的時候不也是要降低身段兒、任人差遣嗎?
這沒有委屈不委屈一說兒,全看你到底想不想在社會上混。
生存技能罷了。
薑綰站在原地些許怔愣,一抬眼就見傅文媛從玄關處走了進來。
她扭身兒看了一眼急匆匆離開的王阿姨,冷哼了聲:“當自己是誰啊,還甩上臉子了。”
“她沒對你怎麼樣吧?”
傅文媛幾步走過來。
“... ...沒有,就是瞪了我一眼。”
薑綰無奈一笑。
“她那是氣急敗壞了,因為我扣她工資了。”
傅文媛得意地環抱住雙臂,揚了揚眉,“明明就來幹幾天的功夫兒,還跟我甩臉子抬杠,咱家可不是冤大頭,由著她坑錢。”
薑綰不由得對傅文媛心生敬佩,也很讚同她這樣的行為。
點頭笑著眯起眼,“姑姑,我覺得您做的沒錯兒,不愧是女強人!”
“快甭跟我提那個了,想起來我就生氣。”
傅文媛扭頭朝著外麵看了一眼,院子裏似是有些說話的動靜。
於遠程跟於敬河還有傅景川都在院子裏,趕上今天是周末,他倆也不用上學。
“小綰... ...你坐這兒,姑跟你說幾句話。”
傅文媛拽著薑綰坐到餐桌上,挨著她。
猶豫了一下還是拉起她的手,小聲地說:“遠程他們給你們買了點兒東西,首先你得答應姑,必須得收下,咱們倆這是頭一回見麵兒,我這人啊... ...也是隨我家老爺子,臉皮子硬,有的時候放不下身段兒。”
“但我怎麼也比傅景川那個臭小子強多了!”
“我看出來了,你是個好孩子、好姑娘,說實話,姑也心疼你... ...別人隻瞧見我家景川是個部隊領導,卻看不見他過的那日子有多湊合、有多粗糙。”
“可他一個男人也就罷了,你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