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亮升起,傅景川帶著薑綰鑽進蘆葦地的時候,薑綰才真是忍不住了。
她不禁想起那次跟著趙玉蘭頭一回去縣城,回來的時候趙玉蘭說那蘆葦被壓倒了一大片,肯定是有不知檢點的去裏麵那個了... ...
薑綰心尖狂跳,看了一眼傅景川寬厚的臂膀。
“我,我們到底要去幹啥呀?”
傅景川聽到薑綰微微顫抖的聲音,也是繃不住了。
胸膛陣陣起伏著,挑眉道:“玩兒去。”
“???”
不對勁啊。
這個“玩兒”用在這樣夜黑風高的情況下就顯得非常曖昧了。
難道說,此“玩兒”非彼“玩兒”?
薑綰越想越緊張,一張瑩白的俏臉頓時就紅透了。
傅景川見此有些哭笑不得,薑綰就差把心裏想的全寫臉上了。
“你想啥呢??”
“... ...沒!沒想啥!”
薑綰就跟被燙到了似的,下意識地就想把自己的手從他炙熱的掌心裏抽出來。
可傅景川的大手實在是太有力了,她掙脫了幾下都未果。
最後傅景川一掏口袋兒,掏出來了一盒火柴。
跟她說:“真是玩兒,沒騙你。”
“來,咱倆折幾根蘆葦。”
“... ...”
沒聽說過80年代還有這種奇奇怪怪的娛樂休閑方式啊。
薑綰摸不著頭腦,但看傅景川說完這話就撒開了她的手,開始自顧自地折起蘆葦杆兒了。
她也就照著做了。
反正都跟著他出來了,閑在家裏也無聊。
那些英文書,隻略略翻上一翻,從前的知識便都複習的差不多了。
薑綰如今對高考的事情算是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擔心。
連著折了十幾根的蘆葦杆子,傅景川說夠了。
把蘆葦杆子塞到腋下夾著,又牽起薑綰往前走。
蘆葦從肩膀掠過,唰唰作響。
薑綰也沒再問,隻跟著他一直前行。
他們就這樣走到了那個樹林間的小房子後麵。
傅景川食指抵在唇上,深邃雙眸在暗夜中卻亮得嚇人,眸底映襯著銀白色的月光。
好似蓄勢待發,伺機蟄伏的猛獸。
“噓,蹲下。”
傅景川看了一眼房子的後圍牆,又看了看窗簾上透出來的剪影。
薄唇一牽,拽著薑綰一起蹲下。
他推開火柴盒子,掏出根火柴嗓音粗沉地問薑綰:“你今天穿的哪雙鞋?”
“???”
薑綰低頭看了看。
平底鞋。
“嗯,不錯。”
傅景川表示讚許,微微頷首,“唰拉”一聲,火柴被劃著了。
金色火光映襯在他眼眸深處,他垂密漆黑的長睫在眼底投下團陰影。
薑綰看著他,有些微微失神。
卻見傅景川輕啟薄唇,壓著嗓子字字分明地說:“一會兒。”
“記、得、”
“跑”
“快”
“點!”
“??!?!?!”
“什麼?!?!”
薑綰還沒來的及反應,那些蘆葦杆子便被他扔到牆根,正對著那扇半敞著的窗子。
他捏著那根燃起的火柴,一點。
火焰便順著蘆葦放肆燃燒。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灰黑色的煙霧便順著窗子開始往裏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