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的字也不算是多好看,但字體娟秀又幹淨,讓人看著就舒服。
當她把抄錄好的資料遞給許主任的時候,許主任神色一滯,推了推眼鏡。
“你這可不是隻認識一星半點兒啊。”
“... ...嗯,我以前讀過書的。就是那會兒不懂事兒,讀了一段時間不想學習了,所以就沒去讀夜校參加高考。”
“現在還真有點後悔了,想著趁著還沒忘了那些知識,抓緊複習,爭取早點報個夜校參加高考,考出個文憑來。”
薑綰注意著說話的分寸,尤其需要結合著原主的情況。
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嚴謹一點總沒錯兒。
“嗯。”
許主任聽了這話心中更加滿意。
這個丫頭年紀不大,家庭條件應該也跟她猜的差不多。
不過,性格卻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謙遜、乖巧,又得體禮貌。
很難得。
“咱們樓上還有一層,是有病房的。”
“之前簡醫生應該也跟你大概其說過咱們紅十字會的情況吧?”
“北城各方麵的發展都要比南城那邊更落後一些,人們對心理疾病的認知很狹隘、不普遍,所以能發現問題,且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問題的人也少之又少。”
“不過,咱們病房現在還是有幾位小患者在進行治療的。”
“這些孩子們的家庭大多數都有過去在海外發展或是生活的經曆,所以思想比較先進、前衛。”
“他們了解自閉症,也知道自閉症是必須要及時進行幹預和治療的。”
“走吧,我這麼跟你說沒什麼意義。”
“還是要親眼看看才是。”
許主任拿起病例夾走出門,“上樓吧。”
薑綰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以為這個許主任今天就打算讓她做些雜活兒的,或者是考驗她幾天觀察觀察。
可怎麼也沒想到,現在就要帶她去看患者了。
薑綰有點緊張。
她本來就不是專業的。
之所以跟自閉症兒童們接觸過也是因為上輩子她在福利院長大的經曆。
她一會兒還是多看,少說話吧。
可別一不小心做錯了什麼,再把許主任好不容易對她升起來的一點點好感毀了。
薑綰默默地跟上許主任,由她帶著上了三樓。
三樓的病房不多。
但走廊整體刷的漆是米黃色的,牆壁上還掛著幾個小黑板,上麵的畫兒一看就是小朋友們畫的,可愛又抽象。
說是病房... ...其實更像幼兒園。
不過薑綰倒是不覺得奇怪。
星星的孩子們本來就很敏感,容易緊張產生應激反應,讓他們放鬆下來才能更好的幹預治療。
許主任帶著她走進了公開活動室,裏麵有幾個小朋友正在各自獨立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有的孩子在看書,有的則是在對著窗外搖曳的樹葉發呆。
還有一個正趴在地上彈玻璃球。
而挨著牆的位置,有幾個刷了綠色油漆痕跡略顯斑駁的椅子,上麵則坐著一對金發碧眼,十分引人矚目的年輕夫妻。
“... ...”
許主任步伐一頓,竟皺了皺眉顯得有些頭痛。
她扒頭兒朝著走廊裏看了兩眼,正好有個年輕的小護士經過。
“小趙兒,你看到周大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