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薑綰都有點懵了。
與此同時,心底又忍不住發酸發脹。
傅景川像是調侃的話聽在她耳朵裏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
就像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開始有了家人。
而且是真正關心她、擔心她的家人。
薑綰抿了抿唇,有些沉默了。
傅景川瞧著她垂下濃密長睫,像是不開心,還以為自家小女人這是在心疼他呢!
頓時感覺更加痛快了幾分。
嗯... ...仔細想想,要是能被她心疼一下兒,就是再挨兩巴掌好像也不是不行。
“沒事兒,”傅景川抬起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老爺子這是疼你呢。”
“才忍不住跟我著急了。”
“我這皮糙肉厚的,一點兒都不疼。”
“嗯... ...”
薑綰短暫沉默後又看了看傅景川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確實心裏不是那麼舒服。
她很認真地看著他,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裏倒映著他的臉和天上銀白的月色。
她說:“傅景川,我一點都沒有怪你。”
“錢六筒和唐欣欣想害我,這跟你本來就沒關係,你什麼錯兒都沒有。”
“而且,我心裏大概其也有個數兒。”
“我覺得你肯定會有自己的計劃。”
“... ...但我當時確實也小小的害怕了一下。”
薑綰笑得甜軟,嫩白的小梨窩兒浮現上來。
說到“小小”的時候,她還可愛兮兮地舉出手粗略比劃了一下。
傅景川漆黑的瞳仁倏然收縮,心尖兒上像是被人掐了一把。
酸疼的厲害。
他抿著薄削的唇,狹長鳳眸直直地回望著薑綰,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現在說什麼都是空的。
他不喜歡說那些沒用的廢話,能動手盡量就別瞎放屁。
隻說:“去吧,趕緊洗個澡,早點休息。”
“邱姨說了,今兒不能開風扇,你就先忍一宿。”
“等明天沒啥事兒了我還得跟人打個電話說一聲呢。”
“行,那... ...我去啦!”
薑綰今天中了藥,出的汗水比平時都要多,她已經感覺身上的裙子幾乎都黏著扒在了身上。
於是利落轉身進屋,拿上換洗的東西就去了獨立浴室。
徒留傅景川一個人在月色中又站了會兒,才神色稍顯肅然地回了柴房。
柴房土炕上有扇窗,月光順著窗口灑進來,傅景川沉默無聲地走到炕沿旁邊坐下。
巍峨雄渾的身姿被打下的月光在地上映出道漆黑的倒影,顯得冷肅又堅毅。
他眯著眼,雙臂撐在膝上托著下頜,就這樣思索了良久。
直到浴室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他的思緒才被中斷。
薑綰路過柴房門口,嬌嬌軟軟的一團,像是被熱氣蒸騰過的,飽滿而清甜的杏花兒。
烏發泛著濕意,盡數披在肩頭,小心翼翼地扒頭兒跟他說了聲晚安。
這下子,傅景川便徹底下了決心。
以往犯倔也就罷了,這回他必須得聽老爺子的。
跟他一塊兒,把自家小女人受的委屈全都找吧兒回來!
聽老爺子剛才的意思,他一定已經大概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