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貧裏貧氣地一笑,衝著傅老爺子豎起大拇指:“傅老先生,看來您這是後繼有人了啊!”
“過獎了。過獎。”
傅老爺子肯定是不喜歡這些擾亂社會和平的惡人,但伸手不打笑臉人。
人對自己這麼恭敬,他也不好不接這個茬兒。
“老朱,帶著你們這幾個人出來,我給你個透氣兒的時間。”
獄警門兒一開,從兜兒裏掏出半盒大前門,往老朱口袋裏一塞,“別瞎言語嗷!”
“誒呦我艸!”
老朱大牙花子都笑出來了,爽快地道:“得嘞!”
“放心吧啊,你不叫我我不回來。”
“走了!”
他一招手兒,兩跟班兒的歡呼雀躍地竄出來,連同兩個看著他們的獄警一塊兒去操場了。
“你去吧,我們倆也抽根煙去得了。”
傅老爺子扒頭兒看了一眼錢六筒的慘狀。
非常滿意地笑了笑。
然後就帶著獄警頭子也去後院兒了。
傅景川嗯了一聲,等他們走了以後直接一開門,“啪——”把門一鎖。
靜靜地站在那兒,不說話。
錢六筒倒在地上,獄服上都沾血了。
眼睛腫的隻能留個細細的縫兒。
他費勁巴拉地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肋叉子疼了,打著哆嗦坐起來往牆角縮縮。
傅景川還是沒動地兒,就扯了扯唇角低笑了兩聲。
問他:“爽麼?”
錢六筒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看見傅景川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的更厲害了,骨頭縫兒裏都疼。
“也行啊,這樣也挺好。”
傅景川野肆地挑了挑眉道:“我本來是恨不得你死了呢。”
“但我現在也覺得讓你那麼痛快地死了有點兒可惜。”
“錢六筒,你就這麼熬著吧啊。”
“多熬幾年。”
“後麵還有大半輩子呢,別著急。”
傅景川狹長眼眸微微眯起,眸底閃著抹銀白色的光。
錢六筒低下頭不敢再看,緊緊地抱著頭閉上眼睛,隻覺得生不如死。
他哆嗦的越來越厲害,傅景川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像是魔咒似的,一個勁兒地在他腦子裏晃蕩。
那種看不到盡頭的恐懼無限放大,最終竟把他嚇得尿濕了一地。
腥臊味兒瞬間充斥著整個獄房。
傅景川眉宇微蹙,轉身就離開了。
把門鎖上,再也沒看錢六筒一眼。
他看這意思,估摸著這孫子應該也撐不了太久了。
老朱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傅景川跟傅老爺子已經走了。
獄警頭子帶著人把他們送回去,臨了兒關上門前給老朱遞了個眼神。
扔下仨字兒。
“悠著點。”
老朱這還能不明白啥意思?嘿嘿一笑比了個手勢。
“收到。”
“嘭——”的一聲,鐵門再次被關上。
沒過多久,裏麵便隱約傳來悶悶的嗚咽聲。
老朱翹著腳躺床上,嘖嘖了兩句,感慨道:“哎,你這孫子算是惹錯人嘍!”
“受著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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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綰覺得今天院兒裏的氣氛有些奇怪。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護士們都三兩個的聚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可跟平時不一樣,今天她們都不敢出太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