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監獄直接就去紅十字會接自己下班了。
弄不好連午飯都沒吃呢。
啊。
怎麼辦啊。
有點心疼了。
薑綰不自覺蹙起秀眉,想著自家男人為了接送自己連飯都沒顧得上吃。
她怎麼也不能幹看著吧... ...
剛才錢老師不是說吃包子嘛?
也不知道這包子限不限量。
“誒,同學!”
兩個女同誌手牽著手跑到薑綰身邊,禮貌又羞澀地打了聲招呼:“同學,剛才聽錢老師說你姓薑?”
“那我們就叫你小薑同學可以嘛?”
這兩個女同誌看起來都二十出頭兒的樣子,樸實又熱情,眼神中還隱約透著點八卦氣息。
“小薑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理梁九兒,他... ...就是個大老板的私生子!你知道不!”
“人家給錢老師扔點錢,其實就是為了找個人看著他。”
“他從小兒就沒人管!”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女同誌道。
另一個切了一聲,附和道:“可不是咋的。”
“人梁老板老些孩子了,連名字都懶得取呢,這不直接按數兒排,取了個梁九。”
“... ...”
好家夥。這年代也有私生子啊。
“誒呦,也不能叫他私生子。”
高高瘦瘦的女同誌想了想說:“那個梁老板好像一直都沒結婚,就是全國各地哪兒都去。”
“哎... ...也是個花天酒地處處留情的主兒。”
“他自己都說麼,數不清有過多少個女人,就知道到了現在他有九個娃。”
“有的人家根本不來找他,他也不走那份兒心。梁九兒他媽是生重病了,趁著還有口氣兒的時候直接把梁九放菜籃子裏,托人打聽了梁老板在哪兒,直接就扔他家門口兒了。”
“誒呦,薑同學... ...你看看我也挺不禮貌的,都沒跟你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李婷,”高高瘦瘦小眼睛的女同誌說。
而後又介紹身邊矮矮的圓圓臉的女同誌,“她叫彭華。”
“我們倆都是女鞋廠流水線工人,年前的時候都受夠了,你瞅瞅我們這手。”
李婷一伸手,那十指上磨的都是泡,“我們就是想著,隻幹個流水線那得做到啥時候去?”
“這年頭兒還是得有點文化。”
“哎... ...是這個理兒沒錯。”彭華歎了口氣說:“但我倆那工資都不高呀,家裏也不給出錢。”
“問了一圈兒,就錢老師這學費低還管飯。”
“我們倆那工資... ...發了以後全得給家裏充公嘞!”
“嗯呢,我倆是鄰居,一個村兒的。哈哈,我們家裏天天指著鼻子罵我倆,說是白吃飯的老姑娘、嫁不出去的主兒,”
“所以我們倆那工資基本都得給家裏做夥食費嘞!”
這倆女同誌就跟大喇叭似的,吵吵嚷嚷自顧自地就說了這麼多。
或許也是憋在心裏久了,逮著個機會就得發泄發泄。
薑綰聽得不禁感慨。
看來這個年代的農村,大多數兒的人家都重男輕女。
這根本不算是啥新鮮事兒了。
嫁不出去,還得給家裏夥食費呢?
不過根據原主的記憶,縣城裏就沒這麼誇張了。
尤其是那些家庭條件稍微好點的,也有很多把閨女當寶貝的人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