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聽了這句話差點沒當場撅過去。
她後知後覺地想自己是真傻,人兩口子肯定穿一條褲衩,怎麼可能是她三兩句話就能挑撥的。
再者說,就衝著薑綰跟傅景川之間的那個狀態。
從前在村委會排練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這倆人一對上眼兒誰看了不得說句黏糊?
她在村兒裏長了這麼大就很少看到兩口子感情這麼好的。
真是奇了怪了。
他倆明明差了12歲呢,家裏還有倆拖油瓶,怎麼就能把日子過的這麼甜呢?
劉翠肯定是不敢再在人家門口賴下去了,一邊灰溜溜地逃走一邊自顧自地尋思著。
她突然能稍微理解唐欣欣一些了。
甭說是唐欣欣了,薑綰這日子過的應該沒幾個女人能不嫉妒的吧?
她不用做飯,身上隻有姑娘家那股子甜軟馨香的味道,衣服上也沒有油漬。
就算是純白色的連衣裙人家也敢穿。
十指纖長瑩白,一個繭子一個坑兒都沒有。
就算是傅營長歲數比她大些又如何?
傅景川是部隊營長,光是那身高跟體格子就沒人能比得上。
再加上人家是真的把媳婦兒當小姐似的寵。
要是能有這麼個男人,別說是兩個拖油瓶了,十個八個的她也願意。
劉翠就這麼著亂七八糟地想著摸回了家。
她也睡不著,顛來倒去地掰扯著那些事兒。
她弟弟欠債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這段時間是因為派出所兒的警察們總來村兒裏,所以那群要賬的人也不敢上門兒來鬧了。
怕警察順藤摸瓜,再把他們抓了。
可就算抓了又如何呢,這東西頂多算是個灰色收入。
他們利息高,逮進去了利息是不用還了,可本金該還誰還是要還誰的,那些放貸人說白了也就是個中介罷了。
劉翠捏著包袱,眉頭都擰成了個大疙瘩。
下一秒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她一愣,手忙腳亂地把包袱往被褥裏塞。
“行了行了,別藏了!”劉翠她媽那雙眼睛天天盯在她身上,能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拿出來吧啊,靠那點兒破玩意兒你還想整唐欣欣?”
劉翠媽靠在門口兒冷哼道:“你那叫啥證據啊?”
“你那證據管不管用自己心裏沒數兒麼?”
“劉翠啊,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啊?人唐欣欣要是真跟放高利貸的混上了,還至於在咱這麼個破地兒混著?”
“人早飛黃騰達了!”
劉翠媽覺得劉翠這是在浪費時間,做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語氣橫了幾分,斥道:“劉翠,我可告你啊,別給我做這些沒用的事兒!”
“你要是讓人查出來,這叫誣陷,懂不?”
“回來人唐欣欣沒咋地兒呢,你再被抓進去蹲大獄,誰幫著你弟還賬?”
“明兒趕緊老老實實地出去找活兒去!把東西給我!”
劉翠媽幾步走過來,一把就將她藏在被褥下的包袱掏出來了,拎著就走:“你再去派出所兒我就收拾你!”
“這種事兒你要是鬧大了,往後叫你弟咋搞對象?”
“抓緊睡覺!我燒了去!”
“... ...”
劉翠沒能說出來的話全哽在喉嚨,憋的五髒六腑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