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問唄。”
薑綰喉間微動,嫩軟的掌心滲出些濕意。
兩個人此時此刻的氣氛無比微妙。
她麵對主屋,沒轉身。
而他就這麼定定的,好像要將她看穿一般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背影。
傅景川覺得既然都開口了,那就索性說個透徹。
馬上就道:“我覺得你跟薑家那邊兒說的不太一樣。”
“你也別賴我。”
“後來我又私下調查了一下。”
“有關你的事兒,我是真承不住。”
“嗯... ...”
傅景川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一下一下地往薑綰心裏鑽。
讓她呼吸逐漸急促,心跳聲如鼓擂動。
她嗓子開始幹澀,卷翹的長睫都開始打著哆嗦。
最後纖細的肩背隱隱起伏,長舒了一口氣。
問:“那你調查出什麼了嗎。”
“嗯。”
“要是沒查出來我也不會問你。”
“... ...”
薑綰不自覺地攥住了裙擺,大約又沉默了幾十秒。
閉著眼,不斷地給自己洗腦。
不是說好了?
不裝了。
放飛自我了。
長痛不如短痛。
還不如趁著這機會說了,看他怎麼想。
他要是真覺得她是個瘋子,那就幹脆利落地斷。
趁著她跟他之間的感情還沒到融入骨血的地步,痛苦也能少些。
薑綰再次睜開眼,眸間卻已經是將近七八分的淡然。
雖然隻有她自己清楚,這幾分淡然根本經不起考驗?
她緩緩轉身。
裙擺在月色照耀下於地麵上用陰影畫了個優美的弧度。
隨後靜靜的,又隱約透著幾分清冷地抬眸看著他。
說:“不管你信不信。”
“我接下來說的話都是真的。”
“要有半個假,就讓我這一輩子都賺不到錢。”
“我不是原來那個人了。傅景川。”
“身子的確是她的,但裏麵早就不是了。”
“... ...”
“... ...”
傅景川腦瓜子嗡的一聲,臉都僵住了。
他一開始沒怎麼明白這兩句話是個什麼意思。
可到底是在村兒裏待了這麼久,那些怪力亂神或者被稱之為迷信的事情他也沒少聽。
他薄削的唇抿得死緊,深邃漆黑的眸底像是有團暗光隱隱浮動著。
過了半晌問她:“你說的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兩個人終歸是相處時間不短,對彼此的了解也基本能談得上是透徹了。
朝夕相處多次親昵所產生的默契就是如此神奇。
薑綰幾乎沒有片刻遲疑便點頭回應:“嗯。”
“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 ...”
傅景川不吭聲了。
“沒事兒,我也不會非逼著你相信我的話。”
薑綰心尖尖兒上顫抖著,絲絲縷縷地疼。
勾唇笑了笑。
隻是那笑容中多少還是摻雜了些清苦的味道。
“時間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要是實在接受不了... ...我隨時都能走。”
“... ...你說啥?”
傅景川臉上的冷硬驟然裂開縫隙,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似的。
劍眉深蹙,鳳眸怒睜著。
眼神中驟然瀉出幾分狠戾和嗜血。
“薑綰,你說的啥?”
“你能再重複一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