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一愣,不禁暗暗驚訝。
心想薑綰怎麼突然就開始幫著自己了。
他表情稍滯,隨後迅速恢複正常。
“誒好嘞薑醫生,我這就是尋思著給周醫生倒酒比較方便嘛!”
“大家夥兒今天都這麼高興,幹脆就敞開了喝吧!”
“反正咱們也帶著司機來的,不怕!”
嗯嗯嗯。
薑綰小雞啄米般點頭,擺出一副:別跟我說,和我沒關係的態度。
“吱呀——”一聲,單間的門在此時此刻才終於被推開。
從劉平遠再次碰掉筷子,到他出門已經足足過去了好幾分鍾。
得。
這哥真是慌了。
實錘了。
現場隻有劉平遠跟薑綰兩個人不喝酒,其餘的都是推杯換盞喝過了好幾圈,就沒有不上頭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也隻有薑綰還能有餘裕注意到劉平遠的異常反應。
等到大家終於散場時,夜色已經很深。
雖說這幾日都沒再下雨,但渺煙的空氣仍然潮濕。
周薔半掛在薑綰身上,腳步顛簸地被薑綰帶著爬上車——
“啊,我要回家!!!”
“我要——唔!”
薑綰見周薔很有失聲尖叫的勢頭,急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姐你別鬧成不?我怕你明天酒醒了以後社死哇。”
“小薑醫生,還是我來吧!”
薑綰後半拉身子還沒登上小巴車呢,就感覺忽然被擠了一下。
武鬆側頭笑了笑,月色迅速劃過那雙異常清醒的眸。
薑綰瞬間愣住,心頭不禁驟然生寒。
我靠!
這孫子剛才不還一副喝多了的樣子嘛??
難道吹吹風就清醒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薑綰上輩子也因為應酬喝多過,她深知喝醉以後吹夜風並不能提神醒腦,反而會讓人頭腦變得愈發昏沉。
“周薔。”
薑綰正在為武鬆的變臉大戲出神的時候,就感覺自己又被擠了一下。
“... ...”
喂喂喂,二位同誌。
雖然她個子長得小了些但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她一點都不想追求紙片人的那種身材,就不用你們幫忙了好嘛??
劉平遠的聲音還是那樣淡然,似乎並無情緒起伏。
可薑綰已經快把這哥看透個七七八八了,所以當即便聽出了他語氣中深藏著的寒意。
就... ...感覺他好像很不爽。
而且是類似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醉中周薔已經癱在位置上,幾乎不省人事。
聽到劉平遠那沉穩冷靜到令人煩躁的語氣卻猛然“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
隨後眯著眼,打了個酒嗝兒。
“嗝兒——”
“死木頭疙瘩!!你叫我幹啥!!”
“... ...”
滿車已經各自找到位置的同事們是睡得睡,昏的昏。
隻剩下還站在車門外且莫名擠在一起的三人同時驚訝。
武鬆麵色驟然暗沉,嘴角抽了抽剛欲開口說話。
就覺劉平遠突然極其粗魯地抬手往外推了他一下!
劉平遠的語氣忽然明顯上揚,像是隱約摻雜著微弱笑意。
他迅速抬腿上車道:“給你看腳。”
“你剛才好像又崴了一下。”
“啊... ...是嗎???”
周薔皺著眉酡紅著臉喃喃道:“我... ...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