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武射箭(1 / 3)

時光飛逝,轉眼間天就亮了。火紅的太陽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這一場比武,提前把珍珠島給照亮了。太陽塔得益於它的高度而享受第一縷陽光,接著是旁邊的月亮塔、銀貝廳、巨貝廳...最後陽光普照,給龍珠城披上了一層橘色的薄紗。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戶將光線帶進房間,朦朧的紅色晨曦照在國王剛毅的臉上,使他看起來更加的滄桑。為了整個島嶼的存亡,他精疲力竭,白發已經快要超越金發的數量了。

柔和的光線逐漸變亮,熱量不斷增強,猶如燃燒的天花板掉落下來,卻在身體上方一寸處突然停下,光與熱將大衛國王從睡夢中叫醒。他的左眼掀開一條發絲大小的縫隙,耀眼的光芒乘虛而入,把紫色的眼眸刺得生疼。他趕緊閉上,翻過身來,想再眯一會兒。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並夾雜著模糊的呼喊聲,在這樣的時刻顯得尤為煩躁。大衛國王咬咬牙大罵道:“該死的!今天又是誰?”

這次他終於聽清楚了,是一個低沉而又賣力的老人聲,除了禦前大總管查爾斯外,他還沒有聽到其他人有這種聲音。“陛下,比武射箭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我特意趕來叫你!希望沒有打攪到你!”

國王心想那還用說嗎?但他的話語裏並沒有憤怒的成分。“你等著,我立馬就起來。”

“如你所令,陛下。”

國王很快便換下了睡袍,今天在較場會有其他的人,衛兵或者仆人,雖然沒有貴族,但是他還是得注意儀表,不能讓其他人認為他是一個“隨意”的國王。為此,他挑選了一件做工精良的絲綢長外套,紅色的底料上麵用銀線繡著貝殼的圖案,領口和袖口都有銀色的條紋包邊。

國王的速度似乎比他說的要慢一些,等他穿好出門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當門被打開的時候,查爾斯總管在門外來回地踱著步,柔軟的靴在石板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國王早就料想如此,查爾斯會故意讓自己露出焦急的神情,好感染國王的情緒,但是似乎他每次都失敗了。

一見到大門打開,查爾斯總管立馬迎了上去,並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請問你需要吃早餐嗎?”

“讓人送到較場吧!”國王邊走邊說。

查爾斯總管邁著小碎步走在後麵。“如你所令。”

大衛國王匆忙地走下樓梯,穿過走廊,越過開闊的庭院,徑直朝著銀貝廳走去。一路上,他看見許多工作的仆人:兩名女仆端著換洗的衣服匆匆從他身邊走過;一名穿著粗陋的男仆在搬運大箱子和其他沉重的貨物;一個如影子般瘦長的男子正在用剪刀修建樹枝。當國王從他們身邊走過時,他們都紛紛以不同的方式向國王表達尊敬地問候。

國王並沒有停下來,他反而更加迅速地朝著前麵走去。

穿過幾條華麗的走廊後,他來到了後花園。從這裏可以看見一片點綴著幾朵細雲的明亮天空。花園裏長滿了羽葉木、龍血樹和蘑菇樹等各種稀有的樹木,青綠色的草地像地毯一樣鋪在白色的泥沙上麵,上麵鋪著白色的石板。如果不是一座座遠高出樹梢許多的塔尖,人們很容易會以為這裏是一片鄉野。

剛踏進花園幾步,就聽見了水流的嘩嘩聲。那是從十步外龍血樹後麵傳來的。一尊栩栩如生的美人魚雕像立在噴泉中央,她婀娜地蹲在白色的基座上,專心地凝視著池子裏遊曳的海魚,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噴湧而出的水柱。在池子旁邊有一個白色的長石椅,上麵掉落著幾片樹葉,那是亞特蘭娜王後清晨經常會出現的地方,不過她最近似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這裏了。

後花園外麵有一條走廊,穿過這條走廊就是較場了。可是國王還沒有踏上走廊,他就聽見了幾十根木棍和金屬交擊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士兵們在晨練。當他來到走廊時,每往前踏一步,聲音就會更大更吵一些。

透過廊柱之間高大的間隙,他能看見遠處有一片巨大的空地,這裏的地麵相當結實,而且至少有一百步寬,長度更有寬度的兩倍。在平地周圍的樹林下立著放有鐵頭棒和木製訓練刀劍的木架子,有幾把真的劍,斧頭和長矛也夾雜地放在其間。

在空地上站著一對對用訓練武器互相打鬥的男人,其中大多數都赤裸著上身。有些人的步伐十分流暢,姿態變幻萬千,仿佛是正在與他們的對手舞蹈,轉瞬間就能完成一連串的攻殺動作。

他不是惟一的觀眾,就在距離他不到十步的地方,七位情竇初開的年輕女貴族,穿著一個比一個絢麗的裙裝,正盯著遠處,她們仿佛都沒有注意到國王的到來,不時從她們中間傳出嘻嘻的笑聲。但從她們的視線來看,她們全都盯著同一對戰士。那兩個年輕人赤裸上身,遍體流汗,正在利夫隊長的的督導下對打。如岩石般剛毅的隊長手裏握住一根長木棍,毫無疑問,那是他的教棍。

起初國王並沒有注意對打的兩個年輕人,等他駐足觀看了一下後,他才明白為何這些女貴族們會對一位無名的戰士感興趣。正對著的他的那個是一個高個,身材勻稱的年輕人,他的動作如海蛇一般靈活。麵容十分地俊俏,其中還摻雜著一些俏皮。在場的每一個女人都用閃閃發光的眼睛望著那個高個兒男子。

“陛下!我們應該叫他們停下來嗎?”禦前大總管耳語道。

“不!”國王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個年輕人。“我要等阿德勒把劍練習完!”

那個大眾情人原來是國王的次子——阿德勒.艾蘭德。他耍起訓練劍幾乎像教官一樣靈巧,利夫隊長不時會用沙啞的聲音讚揚他的某一個動作。他的對手,一個年紀比阿德勒要大幾歲,有著金紅色頭發的男孩子也不是劍技差的人。他不但能擋下阿德勒一次次閃電般的進擊,偶爾甚至還能發動一次反擊,但阿德勒輕易就能化解這些反攻,在轉瞬間又重新掌握了戰局。

“休息!”利夫的聲音仿佛石塊砸在石塊上。兩個年輕人喘著大氣,讓訓練劍落在他們腳邊,汗水徹底濕透了他們的頭發。“今天訓練到此結束,明天我會把今天比武耽擱的時間給補上。”

就在這時,阿德勒朝著女人們拋來一個媚眼。場邊的女人堆裏似乎泛起了一陣漣漪。他們麵麵相覷地談論著什麼。突然,走廊對麵的一個年輕女子在看見阿德勒的動作後終於把持不住了,她暈倒在了地麵上。周圍的人連忙把她給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