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楷趴在桌子上，桌子底下捉著劉蓓蓓的手，一旁的劉蓓蓓默不作聲，往外輕輕扯著，兩隻手無聲地拉扯。
周少楷：“所以我們確定了舉報人是誰，接下來該怎麼做？”
周笑笑不以為意，“當然是在主任老師麵前對峙啊，再或者我重新考一次數學，狠狠地打她的臉。”
說著，她用手在空氣中揮動著，作出打人的動作
呃…好嫻熟的手法
傅知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篤定地說：“不止她一個人。”
周笑笑張著嘴，腦子梗住，有種轉不動的無力感。
阮晉：“行哥，你怎麼知道不是一個？”
傅知行抬眼，看了下周笑笑，“笑笑說那紙條哪個知識點都完全對應正確，我看了年級大榜，唐墨冉的數學成績做不到。這是春風一中考試題型，如果她找了輔導機構，一定會被發現，結果隻能是她自己比對的，但是…”
周少楷搶話：“但是她沒那腦子，攬不來這活兒。”
周少楷咬牙切齒地罵道：“她奶奶個腿兒的，敢陷害老子姑娘。”
劉蓓蓓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周笑笑，溫聲道：“郝主任他們隻會看結果的，而且另外一個人隻有唐墨冉知道。唐墨冉如果想說出那個人，一定早說了。”
宋圓圓擼起袖子，“這有什麼難的，到時候把唐墨冉抓過來。”
阮晉壞笑著，完全順著她的腦回路，“哼哼，拷打她一頓，一定招了。”
周笑笑一臉嫌棄，“你們當舊社會啊？想拷就拷，想打就打。”
想到什麼，周笑笑梨渦墜在嘴角，似落入人間的天使般無邪，“我有辦法…”
*
下課鈴一打，跑飯的跑飯，洗頭打水的去熱水房打水。
周笑笑生拉硬拽地把唐墨冉拉到二樓平台，大家都一致地往下走，沒人注意他們。
阮晉掂量著棒球棍，笑得不懷好意，“唐同學，跟我們走一趟吧…”
幾個人走到學校後門的小道，這裏寂靜，很少人過來，也方便了他們等會的“拷問”。
周少楷陰惻惻地盯著唐墨冉，本該從她眼裏看見害怕、惶恐的神情，沒想到，她低下頭，臉頰慢慢地紅了。
周少楷愣住了，猛地後退一步。
阮晉湊上來，“楷哥，我來！”
唐墨冉囁喏著，“我和傅知行說…”
姐妹們兒你還挑上了，主打一個雨露均沾啊。
周笑笑把傅知行往後一拉，小嘴撅著，奶膘鼓起，“不行！”
她一步步走近唐墨冉麵前，“我和你說怎麼樣？”
唐墨冉看了看麵前三個大男生，撇了撇嘴。
“我什麼都不知道，卷子是我偷看的，小抄也是我放進去的，你們去和郝主任說吧。”
反正她就這樣破罐子破摔了。
周笑笑搖搖頭，“你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對不對？”
唐墨冉抬頭看她，眼神複雜，緊緊抿著嘴。
周笑笑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你包庇的那個人不一定是要保護她，也可能…她拿什麼威脅你，不想你說出去，對不對？”
“所以，那小抄是她給你的，題型也是她比對的，對不對？”
周笑笑的三個“對不對”砸得唐墨冉神思清明，她抬眼越過周笑笑肩膀看了眼清冷倨傲的人，咬了咬牙，艱難道：“我不知道。”
周笑笑若有所思，她輕歎口氣，背著手，笑眯眯地看著唐墨冉，“是趙晚雲吧？”
一旁的周少楷猛然和阮晉對視，都從對方眼神裏看出不可置信，反觀傅知行表情淡定，仿佛早就如此一樣。
唐墨冉也是被驚到，不由得喃喃道：“你…怎麼知道？”
周笑笑心想，原本是不知道的，現在不是知道了嘛？
周笑笑手指一圈一圈繞著馬尾，表情輕鬆，伸出手指刮了下唐墨冉驚呆了的臉蛋，“原本是七分確定，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同夥兒，就是她。”
能記住卷子題型，並且把每個知識點對應清楚，那她的數學一定很厲害，周笑笑記得，趙晚雲曾說她數學競賽輸給了傅知行，能入圍國賽，數學水平一定差不到哪裏去。
這是其一。
其二，那就是自己平常練習，那些練字的紙平常就放到桌鬥裏，能從裏麵抽一張模仿的人，一定是班裏的人，趙晚雲恰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