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
靈界,靈王宮。
當!當!當!
清脆響亮的敲擊聲回蕩在空曠宮殿內,一襲血衣的嚴凡手持鐵錘與鑿子正在一口血紅棺材上雕刻。
這口紅棺不簡單,利用了特殊金屬和舊日終焉本體樹枝打造,棺身雕刻太陽神鳥的圖案,還有神靈銘文的力量,宇宙規則的力量,預言術的力量,暗夜起源的力量,初始之書的全篇......毫不誇張講,這口棺材不弱於一件神器,最珍貴的莫過於這些雕刻的圖案與字符。
當最後一個字符雕刻完畢,嚴凡呼出一口濁氣。
他整個人蒼老了不少,一雙褐眸通紅,布滿血絲,傷勢依舊沒有恢複,手臂和脖子存在明顯裂痕,頭發長了不少,遮住耳朵,黑發夾雜白絲,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起來麻木不仁。
扔掉鐵錘和鑿子,他伸手輕撫這口紅棺,胸口一陣劇痛,忍不住咳出血液在棺蓋上,意識短則恍惚。
“沒時間了。”
說完這句話,嚴凡跨越空間,出現在一片海域上方,找到一座小島與度假中的時雨。
他一步降臨島上,望著穿著暗紅旗袍,戴著墨鏡的時雨。
“你來了。”
時雨伸了個懶腰,從沙灘上站起,踱步旁邊的遮陽傘下,並對嚴凡比劃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嚴凡沒有走過去坐下,而是眉頭一皺,嗓音低沉問:
“你知道我會來?”
天使麵孔的時雨坐姿優雅,端起紅酒杯晃動,答非所問闡述:
“吸收四顆神源,這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承受,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明白,你壓製不住了,這就好比體內多了四種人格,每一個人格都想占據身體,你作為主人格,卻在之前的戰鬥中遭受重擊,目前屬於最弱的人格,能堅持一個月,出乎我預料。”
“放任不管,說不定某一天,你眼睛一閉一睜......”
“醒來的會是不死之主,或者詭異神母,亦是舊日終焉,還可能是孕育了暗夜神源的原初黑暗。”
時雨抿了一口紅酒,翹起大長腿,反問:
“我很好奇,你接下來要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沐浴陽光下,傾聽海風聲,嚴凡沉吟三秒,坦然告知:
“我打造了一口棺材,準備將自己葬在裏麵,讓棺材飄向宇宙,遠離這個世界,期間,我會陷入沉睡,與三大外神拚殺,爭奪這具身體的主權,這個過程也許十年,也許萬年,也許億年,下次蘇醒......”
“要麼我戰勝祂們,徹底穩定在舊日支配者這個層次,要麼祂們取代我,世間再無嚴凡。”
“無論結局如何,我會在地球留下後手,確保萬無一失。”
“不錯的想法,隻要在棺材外施加特殊力量,沉睡期間可以為你提供對抗外神的資本,即便失敗,你已經遠離地球,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不過......三大外神?”時雨先點頭讚同,又眉毛一挑,琢磨兩秒後豁然明悟,“你要舍棄暗夜神源?”
“嗯,蘇星月沒死,意識陷入沉睡,我用力量保護了她的意識,大概......”嚴凡想了想,口吻不確定說,“大概七八年就能複活。”
未等黑幕開口,嚴凡單刀直入,挑明來意。
“我想問你兩件事,希望你如實回答,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哦?”時雨輕放紅酒杯,紅唇勾勒微笑,“你問。”
雙目通紅的嚴凡豎起兩根手指,語氣厚重卻無力:
“第一,我走後,你會不會覆滅這個時代的文明,或毀滅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