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來人?”大小姐一喜,急忙拉開門栓,嬌聲道:“是誰來了?”
環兒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府裏跟來的人騎馬報信來了,說馬車已經到了北門口,這會兒估摸已經快到店裏了。”
離開金陵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有金陵來人,林晚榮心裏生出種淡淡的驚喜。蕭玉若早已等待不及的疾奔而出,二人到了店堂,一個小廝激動走上前道:“見過大小姐,見過三哥。”
“好你個四德,怎麼偷偷摸摸跑來京城了?”林晚榮大叫一聲,抓住他肩膀笑道。
四德目泛淚光道:“三哥,不僅我來了,還有——”
“車來了,車來了——”站在店門口的環兒嬌呼一聲:“三哥,大小姐,快出來看啊!”
林晚榮與大小姐急忙打開簾子鑽出門去,隻見遠遠的兩輛馬車緩緩行來,吱呀吱呀輕響,由遠及近,聲音聽得越發真切。馬車前門掛的簾子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蕭”字。兩車都是簾子低垂,後麵一輛馬車似乎裝著許多東西,看起來甚是沉重,前麵的則明顯輕快些。
兩車到了近前,車把式籲的一聲將馬車駕穩,那馬車裏麵沉默一陣,接著一個小丫鬟跳下車來,打開簾子,從裏麵鑽出一個美麗成熟的身影,一襲鵝黃色長衫,身材婀娜,如玉的臉頰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望著大小姐輕喚一聲道:“玉若!”
“娘親!”大小姐一驚後接著一喜,眼中噙著淚珠,嬌呼一聲撲到了夫人懷裏,心裏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似乎無法開口,嚶嚀一聲哭出了聲來。
“傻丫頭!”夫人眼圈微紅,將大小姐緊緊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母女二人擁成一團。
原來是夫人駕到!林晚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千裏迢迢的,夫人怎麼來了?她不是說過不想進京的嗎?
夫人與大小姐溫聲細語的同時,瞥見林三驚異的表情,便微微一笑道:“林三,你可是覺得奇怪,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京城?”
林晚榮搖頭笑道:“不奇怪,不奇怪。夫人高人行事,每每出人意表,要是讓別人猜到了,那才叫奇怪。”
蕭夫人輕笑道:“月餘不見,你這張嘴越發的能耐了,連我都敢調侃起來了。我不叫你驚喜,那就找個讓你驚喜的人出來好了——”
話音未落,便見車廂裏又露出一張溫柔俏麗的臉頰。望著林晚榮淚珠隱現,紅唇微動,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大哥——”那女子輕呼一聲,珠淚沾滿臉頰,自車轅上跳了下來,猛的向林晚榮懷中撲來。
“巧巧?!”林晚榮驚呼一聲,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那熟悉的嬌嫩身軀便已撲進他懷裏,巧巧緊緊抱住他腰肢,將臉頰貼在他胸膛,淚珠如長江決堤般泛濫而下,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哭得都要昏厥過去。[天堂之吻手打]
林晚榮眼圈發紅,將巧巧柔弱的身體摟在懷裏,頓時有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湧上心頭,心中說不出的感動。這種感覺隻有巧巧和青璿能帶給他,他與她們是一體的,就像樹藤與樹根,相依相偎。大小姐、仙兒還有洛凝,與他的關係尚未踏出最後一步,離那血脈親情,始終要差些火候。
“傻丫頭,別哭了,大哥在這裏呢!”見巧巧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自己胸前的衣衫都已被濕透,林晚榮擦了擦眼角,輕聲勸慰道。
巧巧緊摟住他,一刻也不肯放鬆,淚珠籟籟流下道:“大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做夢吧!我想你,都快想死了!”
林晚榮將巧巧的小細腰用力攬住,就仿佛抓住了最珍貴的寶貝,喉嚨哽咽著道:“傻丫頭,不是做夢,是真的!大哥也想你。”
“大哥,大哥——”巧巧熱淚淌落,喃喃自語著,她死命的抓住他,仿佛要將自己揉入他身體裏。
大小姐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看了撲在林晚榮懷裏放聲哭泣的巧巧一眼,輕聲道:“娘親,巧巧妹子,外麵天寒,咱們快些進屋裏去說話吧!”
“對,對,快些進屋去。巧巧我的小寶貝,老公抱你進去。”他說著就要將巧巧攔腰抱起,巧巧嚇的啊的一聲,哭聲也止住了,臉色羞紅的跳開,急忙打量了大小姐和蕭夫人一眼。她和大哥雖然三百九叩行過大禮,但在外人麵前,縱是心裏再情願,又怎好意思叫大哥真的抱自己進去?
見巧巧頭發上沾染著灰土,滿麵風塵的樣子,路上的顛簸和辛苦可想而知。從金陵到京城,路程何止千裏,她一個弱小的女子跋山涉水,這番情意,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蓋不住。林晚榮心裏發酸,輕吼一聲,也不管巧巧的掙紮,攔腰將她抱起,直往廳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