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青旋緩緩轉過身來,一張朝思暮想的絕色麵龐出現在林晚榮眼前。
如雲的秀發微微飛舞,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鮮紅的小口唇如絳點,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兩行淚珠緩緩滴落,峨眉微蹙間,似有無限的愁怨。曼妙的身形立於桃花林中,便如含怨的洛神,猶勝仙子幾分。
“青旋——”林晚榮輕喚一聲,雙腿如同灌了鉛,重逾千斤,一時竟然拿不動腳步。
肖青旋呆呆凝望著他,紅唇囁嚅幾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珠兒簌簌,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
“青旋——”林晚榮心中大痛,佳人便在眼前,他什麼也顧不得,拔腿便往前奔去。
“不要過來。”肖青旋轉過身去,香肩一陣陣的急顫,哽咽道:“你,你快些回去,我與你夫妻緣盡,莫要害了你。”
“你說什麼?”林晚榮一愣:“夫妻緣盡?這是什麼意思?”
肖青旋香肩抖的更加厲害,聲音哽咽:“你莫要多問,快些回去,叫人看見了,會傷害你的性命。我不能害你,更不能害我們的——”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長袖微拂,似是催促他盡快離去。
林晚榮是什麼人物,生成是催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見了青旋淒苦的麵色,心裏更加倔強。曆盡千辛萬苦方才尋著青旋,怎麼能說走就走,這絕不是他的性子。事到臨頭,他反而不急了,走到青旋身邊,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堅定無比。
久違了的青旋,小手柔軟如綢緞,卻冰冰涼涼,沒有絲毫的熱氣,被他大手握住,青旋有些驚恐,更多的卻是溫暖,想要推辭,心中卻如針刺,恍如幸福便要從指尖溜走,她又喜又痛,淚落如雨,灑在兩人緊連在一起的雙手上。
“你怎地還不走?要把我氣死了才甘心麼?”肖青旋哽咽著,用盡了所有力氣,小手卻不自覺的把他抓得更緊。
“我走什麼?”林晚榮笑道:“我和我老婆說話聊天,雷公電母都不敢劈我們,我要到哪裏去?要是走了,不僅是你,就連我自己都要被自己氣死了。”
肖青旋聽得悲喜交加,雙目微閉,淚珠兒不停。聲音卻是不由自主的溫柔了許多,呐呐道:“你怎地還是這般無賴的性子,我便是前世欠了你的。”
林晚榮拉住她的手,放聲大笑道:“這性子不好麼?若不是這性子。怎能娶了你為妻?我一輩子就這樣,除了你,誰也不能叫我改動半分。”
他的嘴比蜜還甜,肖青旋縱是超脫塵世的女子,與他做了恩愛夫妻,也受不得他的糖衣炮彈,小手急忙掩住他口唇,細聲道:“莫要大聲。叫人聽見了,我們一家可就都完了。”
我們一家?林晚榮一喜,在她青蔥似的玉指上輕吻一下,欣悅道:“我就知道,青旋你是舍不得我的。你叫我小聲,我就小聲。”
肖青旋欣喜幾分,心中便刺痛幾分。臉色發白,淚珠沾滿了臉頰:“冤孽,我與你便是宿世的冤孽了,如此糾纏不清,隻怕會害了你性命,更害了我們——”
林晚榮急忙道:“你是不是擔心你師傅還會殺我?這個你放心,我現在和寧仙子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從前有些打打殺殺的誤會都已經消除了。”
肖青旋微微搖頭:“你不會明白的。師傅疼我愛我,私心裏向著我,她若是要殺你,定然留不下你的性命的。聖坊之事,紛繁無比,師傅身為武宗宗主,也管不了這許多大事,唯有我——”她微微歎了口氣,落淚道:“這些時日來,你所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現在揚名天下,人人敬仰,能與你做一回夫妻,我終身無悔。隻可惜青旋福薄,難能消受塵世的美好歲月,更會與你帶來殺身之禍。你便忘了我,好生過你的快活日子,若是因我而誤你,我便活在世上,也難以心安。”
林晚榮聽得大駭,青旋話語字字句句都有交代後事的意思,難道她——
他急忙拉住她手,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夫妻一體,有什麼事情我和你一起承擔。這個世界上,再難的坎我都過來了,說句不謙虛的話,能難倒我的事情,還沒出生呢。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若是沒了你,我向你保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肖青旋搖頭苦笑:“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何時說過會輕生——”她聲音小了許多,臉上染上一層鮮豔地粉色,輕聲道:“便是輕生,也要等到五個月後,你我夫妻一場,我定要給你一個交代。”
青旋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暈紅,便如漫天的白雪中生出一絲桃花,清麗而又高貴。數月不見,她的臉龐清麗的了許多,身段卻愈加的豐腴,臉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輝,宛如出塵的絕麗仙子,高貴而又美豔。望著他,林晚榮心中無比的安寧祥和,這種感覺,是誰也不能帶給他地,在這一刻,什麼安姐姐、寧仙子,再美麗的女子,都比不過絕世的青旋。[天堂之吻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