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Q2\u0002��濕漉漉的虛影從她眼前閃過,水珠從他的頸間落錯,沿著精壯的胸膛垂在桶外,還有一些落在勻稱而富有力量的胸膛上,渾身都撒發著一股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光芒。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距離他如此近。

更沒想過,一個男子,居然能生得這般俊朗。

就像是一幅高掛雲端的畫卷,而現在的她,跨越重重險阻,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

“站住!”

沈樾舟忍無可忍,“男女有別,殿下休要再上前。”

涼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景徽愣在了原地,不過她並未氣餒,沈樾舟是個怎樣的人,她心知肚明,很多事情,不能再好麵子止步不前,隻需她再推一推,戳破這層紙——

“都督孤身一人,未免寂寞,景徽愛慕都督已久,這麼多年耗費青春,也不過是為了求你看我一眼……”

她沒有灰溜溜地離開,反倒是上前。

“今日良辰美景,你我共在這驛站相遇,可見是緣分。”

宋榆藏在水裏,聽著她的話,也不知是憋的,還是氣得,發著冷笑。

有的人真是豔福不淺,公主都要自薦枕席。

景徽立在屏風外,好像在思考什麼,倏而,她突地褪下了套在外衫的睡袍——

“都督就不敢看本宮一眼?”

皇家的金枝玉葉,自然是美的,攀附上她便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前程無量,這樣一舉多得的事情,時間大多數男人都會把握。

但她卻突聽見了一陣薄涼的沒有半點感情的聲音。

“滾出去。”

景徽驀地一頓。

“趙乘徽,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屏風外是沈樾舟冷峻的麵孔,冷得透不過半點鼻息的聲音穿透骨髓,令人生寒。

景徽鼻尖一酸,麵上灼燒得令她難以忍受。

她已經都這樣奴顏屈膝,將金枝玉葉的身份拋之腦後,換來的還是他的不屑一顧。

“若我今日執意要進來呢?”

“若我喊一嗓子,整個驛站的人都知道我與你同處一室,你不娶我也得娶我!”

“沈樾舟,我給了你五年的時間,足夠了,本宮蹉跎青春這麼多年,二十多歲都沒有嫁出去,就是為了等你!整個晏都都知道本宮欽慕與你,隻有你自己在裝傻充愣。沈月軫有什麼好?讓你心心念念這樣久都放不下?論美貌,論家世,論能給予你的裨益,本宮強她一百倍!”

“她隻會拖你的後腿,隻會成為你的負擔。一個死人,已經死了那麼久,骨頭都爛了。竟然還讓你念念不忘!”

“嗖——”

一聲巨響。

沒人看見沈樾舟從哪裏掏出的一把匕首,刺透屏風,自景徽的脖頸穿插而過,截斷了她半截長發。

宋榆被驚得浮出水麵,卻對上那一張似乎想要殺人的眼。

她都不動聲色地朝著退了退。

景徽被嚇得六神無主,正欲尖叫怒斥的時候,沈樾舟輕飄飄一句話讓她將尖叫沒入了喉間。

“你要是鬧出半點聲響,本座就將你連夜扔去冀北,光著身子給人百人瞧,萬人看。”

他的目光透過匕首劃破的縫隙,刀子似的剜著她。

“你試試?”

沈樾舟說得到,做得到。

當年他放言威脅沈家,倘若沈月軫有半點閃失,他一定會燒毀宗祠,斷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