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朗拉起她的手,“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快點進去吧!”
尹星落被他扯的一個趔趄,撲倒在他懷裏,清冽的龍涎香混合著男人獨特的幹爽氣味,就這樣闖入她的鼻間。
春山識趣的越過他們,站在天字號房門門口,見兩個人已經分開,才在做了個“請”的動作後,為自家主子打開了門。
尹星落急忙掃上一眼,隻見裏麵隻有一張圓桌,圍坐在圓桌前的人見到了他們,都是滿麵笑意。
“還杵在那裏做什麼?進來啊!”
段淩風鴉羽似的睫毛忽扇忽扇的,瓷娃娃般的麵容明顯的稚氣未脫,今天的他一身紅衣勁裝,長發編成無數的小辮子垂在身後。
尹星落一看,比想象中的人少很多,頓時沒那麼拘謹了。
嶽明朗牽著她的手坐下,掃了一眼圍坐在桌前看好戲的損友,挑眉道:“如今這年月賀喜都不用送賀禮的嗎?”
眾人一聽,哈哈大笑。
一旁的徐蕞最先開口,“你還需得賀禮?禦疆王府裏什麼珍寶沒有啊!”
尹星落偷偷打量那人,一身青衣,眉眼炯亮,手中的酒杯已經斟滿了。
“就缺你徐蕞的祝賀珍寶。”嶽明朗一副“你可別想糊弄過去”的模樣。
徐蕞一聽,笑的更加開心了,也不再藏著掖著,從袖兜裏掏出一塊通體黝黑、光澤滑潤的一枚墨玉來。
段淩風識貨得很,一把搶過來,握在手裏,仔細瞧了瞧,“阿蕞你倒是真舍得啊?!這寶貝南璧國也不過一兩枚,你倒是闊氣得很啊,從哪裏弄來的?”
徐蕞笑了笑,看著嶽明朗說道:“怎麼樣?這個禮物可算得珍寶?”
嶽明朗看著那枚墨玉,微微一笑,“自然……算得上。”
巧了,嶽明朗的府裏就有一枚一模一樣的,上麵都刻著牡丹花紋。
隻不過府裏的那枚比眼下的這枚要小上一圈兒,想來是一對鴛鴦玉。
大方的從段淩風的手裏搶回墨玉,看著段淩風撅起的嘴,嶽明朗挑眉道:“你的賀禮呢?”
“啊?你還想要雙份?”段淩風鄙視於他,“沒門啊!”
上次他大婚,段淩風可是跟著太子殿下一起去的,還想要賀禮,門都沒有!
“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們三個去哪裏遊玩了?”嶽明朗看向對麵披著狐裘的人。
尹星落也忍不住打量起來,房間裏炭火很足,所有人都隻著了輕薄衣裳,唯獨對麵的那人,身子微微佝僂著,身上的狐裘也沒有脫掉。
尹星落心想:你不熱嗎?
許是尹星落打量的眼神太過明顯,那人抬起頭回以她一個禮貌的微笑。
尹星落被人看穿心思,頓時感到有幾分尷尬。
那人看向嶽明朗,開口,聲音輕輕的,“去了瑤華和天啟,領略了一下那裏的風土人情。”
瑤華與天啟是兩個國家,在南璧國的一左一右。
嶽明朗微微皺眉,“我送到你府上的回心丹可吃了?”
這個人叫蘇寒,是國子監祭酒。
“每日都不曾落下。”蘇寒輕輕說道。
嶽明朗聞言,微微皺起的眉頭才緩緩舒展,“那就好,許是時日尚短,再過一點時間方能見效。”
蘇寒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嶽明朗朝他攤開手,“我的禮物呢?”
蘇寒從懷中拿出一支狼毫,“雪狼毛的。”
嶽明朗雙手接過,桃花眼裏欣喜一片。
尹星落不由得想道: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文人雅客啊?這麼稀罕這寶貝?
雪狼固然難得,但跟這墨玉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
蘇寒突然看向尹星落,微笑道:“鄙人蘇寒,方才那位叫徐蕞,這邊的叫段淩風,坐在你旁邊的叫薄煥。”
嶽明朗聞言,轉頭對尹星落抱歉一笑,“進門來都忘記介紹了。”
尹星落尷尬一笑,“不礙事。”
薄煥一襲月白衣裳,眉眼間透著幾分清冷,“王妃,這是我的禮物。”
看到薄煥手掌裏那圓圓的小盒,尹星落頓時眼前一亮,“這、這不會是尚品閣新出的牡丹胭脂吧?”
薄煥嘴角微勾,“王妃慧眼。”
想到大家都是送賀禮給嶽明朗,竟沒想到自己也能收到賀禮?!
尹星落頓時喜笑顏開。
她雖然也不缺這些東西,但心意屬實難得。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啦!”尹星落笑眯眯的收下了胭脂。
嶽明朗看她確實喜歡,杏眼裏都亮晶晶的。
“原以為以你的個性,就算娶了,也必然會是一對怨偶,沒成想竟是這般和睦的!”徐蕞心直口快,想什麼就直接說了出來。
“他這麼強的呢?”尹星落忍不住說道。
徐蕞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那可不是,你是不知道啊,早些年他為了個美人……”
“咳咳……”嶽明朗的咳嗽聲適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