涎香樓。
嶽明朗斜倚窗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波流轉,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
暗香漸近,一隻柔弱無骨的柔荑攀上了他的肩膀,“王爺在看什麼?”
嶽明朗垂眸,瞥了一眼攀在自己肩頭的手,“把手拿開。”
魚幽嫵媚一笑,手慢慢向他的胸膛移去,“魚幽是悄悄跟著王爺進來的,這麼多天沒見,王爺難道就不想魚幽嗎?”
她眼含笑意,轉到嶽明朗身前,倚靠在他的懷裏,含情脈脈的看向他,柔荑向他的衣襟裏伸了伸,聲音也是極致嬌媚,“王爺,魚幽想你了。”
嶽明朗麵無表情的看著魚幽,“本王不是告誡過你,本王喜歡幹淨的嗎?”
還未等魚幽反應,他便抬手將魚幽的手反擰了過來,疼的魚幽麵容都扭曲了,連連叫痛,“是魚幽冒犯了王爺。”
嶽明朗眼底的流光沁著涼意,輕勾的嘴角也隻見輕蔑的笑意,“如果下次,你再敢靠近本王,本王就把你做成人皮燈籠。”
看著魚幽驚懼的眼神,嶽明朗很是滿意,他剛一放手,魚幽便淚盈於眶,跌坐在他的腳下,腿都被嚇軟了。
嶽明朗繼續看向大街,“瓊王和青王早已回了京都,卻沒有入宮稟告,看來是還有什麼沒安排妥當。”
魚幽一邊揉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擦去滑落臉頰的淚水,“前些日子,青王來了極樂樓。”
嶽明朗聞言低垂下眼眸,看她,“哦?那他可是看見了你?”
魚幽忍著手腕的疼痛,說道:“奴家未得王爺吩咐,未敢在他麵前露麵,隻是從小姐妹那裏打聽到,青王好像在冬狩的時候,會為皇帝獻上什麼大禮。”
嶽明朗思忖了一會兒,“哼,看來也不用費盡心機的設局謀劃了。”
魚幽猶豫的抬起手,拽著嶽明朗的袖口,可憐兮兮的開口,“奴家想見見姐姐。”
嶽明朗瞥了她一眼,蹲下身來也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一介妓子何來姐姐?”
玉目驚詫,“王爺,您不能言而無信?!”
嶽明朗雖麵帶笑意,但吐出來的話,卻如寒冬裏的冰錐般刺骨,“你心心念念的姐姐,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宮之中更是以她為尊,你想她還會認一個青樓妓子做妹妹嗎?”
魚幽一時愣住了。
“權利麵前,一切都是浮雲罷了。”嶽明朗站起來,看向窗外,“你在紅塵裏打滾多年,這個道理難道還需要本王來教你嗎?”
魚幽的腦海裏,閃現了兒時的記憶。
她年幼便入了一家不起眼的青樓,後來被極樂樓的老鴇三娘相中,帶回了極樂樓裏去,就在這時,她遇見了蓮凝,蓮凝雖然不是極樂樓裏的頭牌,卻也是小小年紀便接客無數的美人,老鴇對她很是看重。
蓮凝生的很美,說起蓮凝的美,總是跟青樓格格不入,因為蓮凝美的很端莊。
老鴇讓蓮凝帶帶她,教她房中術,還有上妝,每次她被客人趕出房間,老鴇都會讓龜奴狠狠的揍她一頓之後,再讓龜奴狠狠的調教她一番。
那些個龜奴肆無忌憚的享受著她的身體,毫不憐惜的對待她之後,便將她丟進柴房關起來。
這個時候,隻有蓮凝會去看她,詢問她為什麼又挨打了,還會給她偷偷帶來一些糕點充饑,並告訴她,隻有她自己變得厲害了,才能不挨打,旁人是半分也幫不了她的。
後來,她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時候,嶽明朗來了。
他剛一入房間,蓮凝便察覺出他不是個普通的嫖客,必定身份貴重,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高貴之感。
再後來,蓮凝被嶽明朗暗中贖了身,假死之後,以新的身份入宮,再後來,蓮凝在他的暗中幫助下,一步步登上了後宮妃嬪的頂峰。
皇後……
嶽明朗自那之後依舊會經常來極樂樓,她也會伺候他,可每回過夜,她都不知怎麼會昏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她便赤裸的躺在床上,而嶽明朗則是早已穿好了衣裳坐在桌前品茶。
身上的酸痛感覺,那不是假的,身上的淤青也都清晰可見,腿間傳來的痛意讓她知道那並非是夢。
可即便這樣,嶽明朗在她清醒的時候卻是一次也沒有碰過她。
一開始,嶽明朗會在極樂樓裏隨便點人,後來她成為了極樂樓裏的頭牌,而且也被他包養了。
雖然還住在極樂樓裏,可她卻不必再接別的客人,隻每天等著他來就好。
而她的膽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覺得嶽明朗很寵她,而嶽明朗那段時間確實也是那樣的,無論她要什麼,他都會毫不吝嗇的給她。
再後來,嶽明朗就為她贖了身,帶她離開了京都,去了小城,在那裏他卻將她安排在別苑,卻一次也不曾再踏進她的房間了,她數次的撩撥都在他即將發火的時候快速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