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迷了月亮，墨色潑滿庭院。
相府的書房裏燈火通明，窗戶上映出的剪影，是一個高貴，一個低賤。
尹齊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扶手上，布滿皺紋的眼角是歲月給他留下的狡猾痕跡。
繪霧的手指不安的攪著手帕，眼睛時不時偷瞄一眼坐在書案後閉目養神的丞相。
“落兒今日為何會喝的酩酊大醉，嗯？”尹齊的手指停止了敲打。
繪霧的睫毛輕顫了下，“是……是因為……”
尹齊瞥了一眼站著的繪霧，閉上眼，向後倚去，“你知道隱瞞我的後果。”
繪霧深吸了一口氣，“大小姐今日心情欠佳，便約了禮部尚書之女孟知凡去涎香樓吃酒。”
尹齊慢慢睜開眼，“吃酒？”
繪霧點了點頭。
尹齊看向她，“我問你，她為何會心情不佳？”
尹齊是知道尹星落不會飲酒的，心情不好，每次也都是大發脾氣的砸砸東西，可出去約人吃酒，卻還是頭一次。
繪霧無奈說道：“大小姐昨夜和王爺吵了一架，心情欠佳，所以今日才會想吃酒解悶。”
“吵架了？”尹齊狐疑的看向繪霧，“可知道是因為什麼？”
繪霧哪裏敢說尹星落像是動了真情，隻得說道：“好像是王爺與那位魚幽姑娘有所往來，大小姐怕傷及自己的顏麵，所以和王爺大吵了一架。”
尹齊盯著繪霧，觀察著她的目光，“我最後問你一次，究竟是因為什麼？再不講真話……”
繪霧急忙跪在地上，“奴婢豈敢對相爺有所欺瞞！相爺明鑒！”
尹齊聞言，這才慢慢閉上眼睛，室內極靜，隻聽得一陣劈啪的燭花響聲。
繪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腦門、手心都已經緊張的出了薄汗。
“你許久沒有伺候過我了，繪霧。”尹齊的聲音很輕。
繪霧隻覺得心裏有一根弦突然繃斷了。
眼眶微紅，“相、相爺……”
尹星落出嫁那日，尹齊讓繪霧暗中督促尹星落行事，不要有所懈怠，並說出了他對尹星落所講的王爺叛國要造反的事。
繪霧大驚，並表示自己一定會督促小姐早日完成計劃，可尹齊哪裏肯輕易信她，那一晚，他狠狠地yao了這個清白丫鬟的身子。
那一夜，繪霧的清白毀了，她的身上留下了大片青紫的痕跡，衣衫破碎，蓬頭亂發。
尹齊相信隻要繪霧成了他的人，再給個妾室的位置，繪霧一定會對她死心塌地。
繪霧知道自己低賤，也知道自己的命運從來都是握在別人手裏，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跟小姐的父親搞在一起。
羞愧之下，本來是想一死了之的，可她害怕自己死後，尹星落的身邊再無可用可信之人，便選擇了苟且偷生。
後來丞相告訴繪霧，禦疆王最後隻能被陛下刺死，若是不想讓尹星落跟著陪葬，就幫助她早日完成計劃。
尹齊敲了敲扶手，示意她過來。
繪霧的身軀已經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求、求相爺饒過我。”
尹齊看向她，老目裏有著渾濁的yu望，“如果，落兒知道她最信任的心腹跟了我，不知道她會是怎樣的反應，嗯？”
繪霧驚恐的瞪著眼睛，不能讓大小姐知道，一個江姨娘已經足夠讓她心生悲哀，若是讓她知道就連自己的心腹丫鬟都跟她的父親搞在了一起，那她豈不是要……
繪霧不敢再往下想，她隻能含著淚，一步步慢吞吞的跪爬到尹齊的椅子邊，她暗暗咬著牙，“求相爺輕點……”
那一次的經曆，讓身為處子的她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地獄。
毫不疼惜，拚命蹂躪……
尹齊微揚嘴角，蒼老的手緩緩伸入她的領口，一點、一點在衣內遊移向下。
繪霧咬著牙，滿臉的難堪。
“如果下次，你再不和我說實話，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破廟裏，讓那幫乞丐好好喂喂你……”尹齊陰暗的目光好似潮濕黑暗裏豢養的毒蛇。
案前燭光晃，人影已成雙。白梅覆紅蕊，喘息吐乳香。
天光大亮，尹星落剛醒來，隻覺得頭痛欲裂，她忍不住哼了兩聲，不經意瞥到了抱著自己的嶽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