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起,寒酥漫天。
容煜再不想和他們說些什麼,這些人怎麼能懂他的痛苦與誌向!
抬手示意,隻見所有弓箭手拉弓瞄準,隻等他的手一揮下,就亂箭齊發,射死兩個人。
嶽明朗眉頭緊皺,桃花眼瞥了一眼天空,煙霧早已消散,飛雪撲打在臉上。
突然,一個身穿紫衣、手握大刀,戴著麵具的男人從天而降,飛落在容煜的馬背上,容煜的反應也很快,與那人拚上全力交手。
原本瞄準著他二人的利箭,都立即轉移到了馬上。
容煜一邊與其纏鬥,一邊吼道:“蠢貨!你們是想射死本王嗎?!”
就在這時,大刀割傷了容煜的手臂,他滾下馬來。
幾個弓箭手快速跑過來,將容煜圍在身後,形成了一堵“炸刺”的肉牆。
五六支利箭將那個刺殺的人射成了一隻刺蝟。
鮮血直流的傷口讓容煜陰鷙的眼神變得瘋狂,看向嶽明朗和容淵的目光,也是凶殘的可怕,“放箭殺了他們!放箭!”
可還沒等他們放箭,便有數十人被紫衣麵具人抹了脖子,鮮血四濺,眼洞裏的瞳孔顯示著凜然的殺意。
箭離弦,飛雪中,從弧度的天空穿刺落下,嶽明朗與容淵立即飛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後躲避。
紫衣人加緊了下手的速度,溫熱四濺的血融化了雪地,蒼白與鮮紅融合,白雪覆下,隻化成一片結晶的凍土。
“別管那些人,先去殺了太子和嶽明朗!”容煜陰狠的眼神,死死鎖定了他們藏躲的那棵大樹,在風雪中孤注一擲。
弓箭手紛紛轉移,利箭瞄準大樹,隻聽得弓弦一聲響,那棵粗壯的大樹便在一波又一波箭雨的洗禮中“轟隆”倒地,砸起白雪飛揚。
嶽明朗與容淵的身影齊齊暴露在人前,容淵看著搭弓拉弦的弓箭手,沮喪的說道:“今日怕是要連累你了。”
嶽明朗聽了,桃花眼裏勾出一抹犀利的笑意,“我說了會助你成事,就一定會助你成事。”
容淵看著奮力拚殺的紫衣人,鳳目裏的光漸漸熄滅,“人數實在太過懸殊,就算是拚盡全力……”
沮喪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後方出現了鐵甲持盾的士兵,將容煜的弓箭手團團圍住,而那領頭的人就是赫赫威名的段將軍。
容淵一掃神情的沮喪,內心的雀躍通過興奮的眉眼透露了出來。
嶽明朗了然的看著遠處前來的人,他看向那被圍護起來的容煜,眉眼間的得意展露無遺。
容煜眉頭緊皺,環顧四周,他憤怒的青筋暴起,一拳捶在雪地上,“這都是哪裏滾出來的!”
兩撥人相互對峙,弓箭手們調轉了方向,鎖定了後方那和自己一樣的弓箭手。
紫衣人還在拚殺,容煜這邊漸漸人心渙散,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劣勢已顯,一頹再頹。
但騎兵很快趕來,馬上舉刀,大殺特殺,鮮血四濺,死傷無數。
眼看原本的優勢變劣勢,段奕霖不禁緊皺眉頭,難道今天就要葬身於此了嗎?
容淵也是一臉“就這樣吧”的憤恨不甘的表情。
突然,三十個人從騎兵中飛躍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保護容煜的那幾個弓箭手全部殺死,長劍挾喉,大聲喊道:“你們的王爺已經被擒,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容淵見狀興奮道:“原來,你在騎兵中安插了咱們的人啊!”
嶽明朗微微一笑,騎兵不來,容煜還能死磕,騎兵若來,他便真的沒有退路了。
原本還在抵抗的弓箭手,聞言直接棄器於地,跪在了鐵甲持盾的士兵麵前。
王爺被擒住,騎兵中又混入了禦疆王的人,眼下根本毫無勝算可言,這場敗局,定了!識時務者為俊傑,自然是保命要緊了,無謂的犧牲根本沒有意義。
容煜憤恨的閉上雙目,他知道,玩完了,灰飛煙滅不過就是眼下與明日。
段奕霖走到容煜身邊,犀利的眼眸定在他的臉上,“青王殿下,你有什麼想說的,屆時,自己去和陛下解釋吧!”
嶽明朗與皇帝的布局,容淵的以身為餌,段奕霖的生擒,一切那般的水到渠成,每一個環節,都那麼的井然有序。
容煜朝天冷然一笑,大喊一聲,“我究竟是敗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