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宴會上,分成兩排,容淵坐在最上座,容樺在他下位,然後依次是嶽明朗、蘇寒、徐蕞、段淩風等諸位少爺公子,容淵的對麵首座便是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薑寧,依次是孟知凡、馮若珊、徐蕪蕙等諸位閨閣千金,魚幽被安排在了最後麵。
段淩風偷偷瞧了一眼孟知凡,多日不見,這個姑娘還是這般漂亮!
眾人沒有見到尹星落跟著嶽明朗一起前來,相陪的仍舊是那個妓子,一時間心思各異。
馮若珊側目,遠遠看見魚幽端莊的坐在那裏,嘴角掛著淑女微笑,隻覺得心口堵的厲害。
本以為一個尹星落才是大敵,她一個妓子翻不出什麼浪花,縱然有王爺偏愛,身份也擺在那兒呢,可結果呢?!
魚幽已經兩次出入皇家宴會了!
一個妓子能夠出入這樣的場合,那是何等的殊榮,莫說是她,就連世家子弟都覺得很有麵子,但眼下與一個妓子混為一談,便隻覺得今日的迎春宴是一番笑談了。
孟知凡遠遠打量著魚幽,心中替尹星落不忿,長歎一聲,便倒了杯酒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水如火燒般一路到了胃裏,頗有那燎原之勢。
段淩風看見孟知凡在喝酒,心中不由得有些驚奇,她還會喝酒呐?
長街相遇,隻覺得她柔弱知禮,沒想到她還會有這樣豪爽的一麵。
迎春宴開始,觥籌交錯之間,舞姬便已長袖生風,踩著那節奏的鼓點開始翩翩起舞了。
公子們之間推杯換盞,言語上也是客客氣氣,聊聊民生或淺談一些詩詞。
相比之下,小姐們倒是文靜得許多,小口的吃著點心,再與身邊的小姐妹聊聊女紅。
嶽明朗提起玉壺斟滿酒杯,一飲而盡,自宴會開始,他已經連喝了五杯了。
段淩風瞥見,不由得說道:“你是來灌肚子的嗎?平日裏也沒見你這麼好喝。”
嶽明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看著杯中還在旋轉的酒水,想到尹星落今天說要離府的模樣,胸口頓時又悶又痛,臉色更陰沉了些,緊接著便又灌了一杯。
“珊姐姐,你瞧什麼呢?”徐蕪蕙笑道。
“哦?沒什麼,隻是覺得王爺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馮若珊眉眼低垂,心思流轉。
徐蕪蕙拿起一塊糕點,“珊姐姐最近好像對王爺格外關注些。”
馮若珊掩麵一咳,“哪有,隻是王爺乃人中龍鳳,很難不讓人一眼便注意到。想從前,蕙妹妹不也是對王爺諸多關注嗎?”
徐蕪蕙掩麵一笑,輕聲道:“妹妹的眼中隻有俊俏公子,確實不盛俗物,王爺固然是好,但隻要一想到他對尹星落那股親親熱熱的勁兒,妹妹也就斷了心思了。”
馮若珊眉頭微挑,“尹星落?哼,如今又豈止一個尹星落?”說著便看向最末位端莊而坐的魚幽。
徐蕪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自然知道她話裏指的是誰,“真沒想到,一個妓子竟然能堂而皇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參加宮宴?這南璧國的尊卑有別,在禦疆王這裏竟都成了擺設,更令人意外的是,陛下竟然也不追究了。”
馮若珊冷哼一聲,“肱股之臣,陛下自然不願因這等小事追究,而傷了君臣情分。”
一舞畢,菀妃笑道:“陛下,臣妾瞧著他們隻是坐在那裏觀賞未免有些太安靜了,無趣得很。”
安坐在下麵的公子小姐聞言,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這是菀妃娘娘在給機會展示才華呀!
隻見不少人臉上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有想展示自己的,自然就有想當隱形人的。
段淩風輕歎一聲,小聲嘟囔道:“得,這不僅被當了出氣筒,還成了陪襯的綠葉了,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用會兒膳嗎?”
蘇寒看向嶽明朗,此刻的他隻是在不停的喝著酒,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王府落魄至此,竟然連禦酒都喝不到呢!”
蘇寒出言譏諷,嶽明朗轉頭看他時的目光有些冷,若不是眼下他還有用……
蘇寒瞧見他的眼神也絲毫不懼,轉頭對徐蕞舉杯,徐蕞方才一門心思都在舞姬身上,所以也沒有聽到蘇寒說的話,隻跟著舉杯,一飲而盡。
後來,菀妃提議讓台下的公子小姐們獻上才藝,表現好的有彩頭。